可危玠却像是欣赏美景似的,幽幽开口:“将驸马拖入大牢,听后发落。”
“为什么,为什么?你是个骗子,骗子……”凌玉哭喊着。
她心里清楚,这男人操纵人心一向狠辣精准,他就是要逼自己彻底臣服。
“放开我……”
无力反抗的女郎,被迫一遍又一遍地哀求,她整个人汗浸浸的,绝色的面颊只剩惨白,像只刚出生的小羊似的,潺潺弱水,被男人按在胸膛,柔弱无助的倚靠着。
凌玉晕了。
危玠守了她一整夜。
待新帝去上朝了,宫人们才敢朝那曼丽纱帐揭开的一方小口瞧过去一眼。
床帐上横躺着的怀真公主,一身轻薄纱衣,隐隐绰绰遮盖着斑斑红痕,起伏有致,纤秘合度的身段楚楚,胸腹处堪堪搭着一角被衾,三分艳姿,裹挟六分朦胧。
似乎是陷入了梦魇,丰润朱唇微启,时不时溢出两声泣吟,听之令人心头酥痒痒。
如此,是被那残暴的新帝折腾成这样的,众人不禁惋惜。
到了傍晚的时候,即使休息了许久,她人仍是怏怏的,面颊苍白如雪。
殿外忽然响起尖锐的通报声,危玠伴着一众宫人行礼声,快步而入。他随手将带来的卷宗扔到书案上,至床榻,温声唤。
“小玉?”
凌玉原本空洞的双眼骤然充满恨意,水眸似被火灼,无言责备他。
“乖乖,不闹了。”
危玠在床边坐下,眸光端详凌玉苍白憔悴的面颊,只见她如羊脂玉般的面容上,这会儿因恼怒,白里添红,眉心紧蹙,平添春机,美艳生动起来。
“取药来。”他微微侧身,肃穆吩咐。
“不吃。”凌玉梗着脖子,恐怕唯一能让她好受些的事,就是和他对着干。
“你又是谁,我不认识你。来人,将他给本宫叉出去。”
叛逆心已起,行事说话,便皆是为反抗而反抗,至于是否会带来不好的后果,是不会去想的。
危玠显得极其耐心,谆谆劝慰:“你生气难过,拿谁不能出气,非得和自己过不去?眼睛都哭肿了,不吃不喝,也不吃药,身体如何吃的消?”
凌玉扭头不看他,不肯回应,抓抓被褥,扯扯床帐,捶捶枕头,泄愤般又将枕头用力扔向男人。
枕头打过危玠的脸颊,众人大气不敢出。
下一刻,他无声将枕头拾回,被褥拉平,床帐捋好,站着居高临下开口:“屋里的宫人喜欢吗?从今天开始,药一顿不吃,就杀一个,两顿不吃,就杀两个。”
说的像杀鸡杀狗似的轻易。
凌玉想张口骂他,可唇瓣刚一张开,就被塞进去一颗药丸,他大掌捏住她的嘴,强迫她咽下去。
“乖乖,再闹下去真生病了,”他语气又变幻成温柔,按住女郎的肩膀,试图将人抱进怀中。
凌玉捂住耳朵,抗拒极了:“不许你喊我乖乖!”
“好好好,不喊。”危玠还是将人按在怀里,此刻,他莫名生出一种,从前的小玉又回来了的想法。
轻拍着她的背,哄小孩似的:“好小玉,乖小玉,吃了药,好好休息吧,去梦里打我骂我,梦里不止有一个我让你打骂,你想有几个就有几个,无数个我,任你打骂任你差遣。”
凌玉“啊”地尖叫一声:“不要无数个你。”她一双小手乱拍,乱挠,哭喊:“不要你,不要你……”
“我要崔珩。”
终于,她崩溃的喊了出来。
无限的沉默,抽泣声在诡异的气氛中渐渐变小,猛的收住,女郎一颗心狂跳起来。
她缓缓抬头,一张玉柔花媚的小脸儿,满是泪痕,终于是想起来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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