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霸凌的龚真（珍）如果提起，应该有些印象。这是这个班级里常年被霸凌的一个女孩子。
她长得并不好看，像是亚非族裔，她的头发卷曲，嘴唇很厚，眼睛细缝眯起，时常穿着黄色的条绒外套。她的脸上有些青春痘和疙瘩。因着这样的外貌，成为被霸凌的对象。
她经常吃一支奶油雪糕，在一起放学的路上走得飞快。
在粮食局路的转角，有一家小卖部，有柠檬明矾的薄荷糖出售。她买了薄荷糖给别人吃，别人也嫌弃地摆摆手。她和英语课的麻老师长相类似。麻老师嘴唇稍后，脸上雀斑凸起。由于这样的嘴唇，麻老师将语音语调教得很好，例如dr和r的读音。
五年级的一天，英语课结束后，龚真突然问我，你知道什么是kiss吗？
我其实知道，但我摇摇头假装懵懂。
龚真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对我说：“kiss，我见到周泽和林娇在墙角kiss！”
哦……我说。
意兴阑珊的我翻开新买的美少女战士卡牌和纪念册。
美少女战士卡牌全套24张，是镀着亮片的。这亮片闪闪发光。握在手里一种踏实而亲切的感觉。
我喜欢收集这些卡牌，或者到民主路的道路上去抽奖。
抽奖是非常有趣的，大爷大妈们拿着纸糊的盒子，里面装着口红糖、纪念币、巧克力或者一盒香豆。你可以转一次指针，当指针指向你，你就知道这指针走到了一格，这一格的纸撕下来，你就看到盒子里的一个惊喜。
龚真和音乐课连在一起，成为不好看和好看的一种对照。音乐老师有石慧老师和吕晶老师，她俩都年轻漂亮，看起来就充满文艺气息，口红和精致的眉毛眼线成为一种当时美丽的女性的标准配置。她们弹着风琴踩着踏板，教我们唱歌《两只小象呦啰啰》。
“两只小象哟罗罗，河边走呀哟罗罗，扬着鼻子哟罗罗，钩一钩呀哟罗罗。就像一对哟罗罗，好朋友呀哟罗罗，见面握握手哟罗罗，见面握握手哟罗罗。”
这些比那些大人有意思多了，我想。
大人们喝酒划拳，吵吵闹闹，不知所云。
有时候，你能看到程雍在果树巷看电影和唱KTV，手里拿着熟悉的票根和两瓶汽水。
程雍真可爱，我想。
建设路的小吃街有一排火锅店，这排火锅店到处飘着重庆火锅的浇油辣椒的香味。这些香味令人沉迷，有花椒麻椒、尖椒，热油一滋啦，充满了宽粉和烤虾的气味。
程雍在那香气袭人的时代里飘出来。或者从声像店里飘出来。这条街上你经常碰见不同的熟人，你冲他们招手致意，他们也冲你这个小孩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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