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那日你走了,带走了我们所有的钱,我不怪你,我只问你一句,我爹爹走的那么急,跟你有没有关系?”

子悠满眼含泪的问她。

丽娘长舒一口气,紧闭了双眼,如今她已是这副模样,有些事,她是准备带到棺材里去的。

子悠无奈的哽咽。

“好,你可以不说,那便等同于默认了,小白欠了人家赌债,是我收留了他,如今在我的商社里做工挣口饭吃,既然是仇人的儿子,我还没有大度到当做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只能赶出去了。赌坊的人是要砍掉一只手,还是一只脚,那不由我说了算。”

说着子悠转身就要走。

“姑娘,你。。。你不能。。。”

丽娘匍匐着往前,断了一只腿,她又动弹不得。

“我说,我全都说,姑娘,你答应我,给我的孩子一条活路。”丽娘伸出手来挽留着子悠。

子悠转过身来,走到她的床前。

丽娘咬了咬嘴唇,恨恨的开口。

“我丈夫本是一个秀才,我们一家原本也过得自在舒心,那年我儿才四岁。同乡找到了他,说要介绍他去赵怀方,赵大人府上做幕僚。我们一家自是欢欣,很快便收拾了行囊,去了金陵。到了金陵才知道,我们是被同乡骗了,什么做幕僚,都是假的。”

“他们是看我长得有几分姿色,想把我献给赵怀方。我丈夫自是不从,赵怀方便毒害了我丈夫,还伪造了病死的假象,他们还抢走了我的孩儿,用孩子威胁我,为他们做事。”

“那些年,我被赵怀方送去不同的官员家里做妾室,为他和傅太师拉拢人脉,搜集情报,帮他们铲除异己。我嫁给陆老爷,也是傅太师和赵怀方指使的。他们命我监视陆老爷的一举一动,傅太师之女傅元蘅也来威胁我,她让我在你每次回娘家时,便在你的饮食里下避子药,姑娘,我知道我该死,可是我没有办法,我不能不照做。”

子悠难过的一行泪从脸颊滑到下巴,又浸湿了衣领。

她从前以为是萧忆安不想让她怀上孩子,给她下了药。

却不知,竟是傅元蘅。

那时她三五日便要回一次娘家,如何能有孕?

“你继续说。”子悠忍住心中的悲愤说道。

“煜王攻入金陵,陆府上下被围后,傅元蘅买通了看守陆府的一个侍卫,给我送来了砒霜,让我在姑娘你和老爷的饮食中下毒。老爷真心待我,我是动了真情的,怎会下毒害他,可怜老爷受了惊吓早早的去了。傅元蘅又逼我对你动手,那日我端给你的鸡汤是放了毒药的,只是没想到姑娘你那么为我着想,我最后还是没下得去手。”

傅元蘅,子悠心里念着这个名字,捏紧了拳头,指甲嵌入肉里,快要掐出血来。

“船上遇刺也是你们的所为吧?”子悠哭笑不得的说。

“不是我,我是真的打算离开金陵那个是非之地。傅元蘅打听到我们上船后,她便让赵怀方派了杀手尾随我们。那个带头的叫做常康,替他们做事许多年了,他得了傅元蘅的令,冒充煜王的人,想让你含恨而死。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连我也要杀。”

“万幸的是,我们都逃出来了。我才清醒,赵怀方是不会把我的孩子还给我的,我拿走了那些钱,是因为我想,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姑娘你一定有办法的。我又偷偷回了金陵,花钱打听出,他们把我的孩子给卖了,我便一路的打听着找我孩儿。常康又受了他们的命来追杀我,我一路逃一路躲,银子也丢了,我便乞讨着活下来。”

“我终于打听到我孩儿可能在江夏,我便一路乞讨着过来了,没想到常康也来了江夏。他原是要在这里埋伏着杀姑娘你,许是被你逃了,他四处搜寻,冤家路窄,我们却碰到了。”

“我被他打的满身是伤,还摔断了一条腿。就在他一剑要刺过来的时候,突然来了一个黑衣人,与他扭打在一起,我趁机逃了。”

子悠闭上了眼,长舒了一口气,“人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也算得了报应了。”

“我对不起陆家,对不起姑娘你,可我是被逼的。”丽娘痛苦的闭上了双眼。

“那些主谋却依旧活得光鲜亮丽,冠冕堂皇,傅昇现在手握大权,煜王马上是他的乘龙快婿了,傅元蘅做了皇后,高高在上。。。”

丽娘很是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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