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天恩说的?”

周顺闻言沉默了一下,于天恩说估计是于宗福示意的,看来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不由得,周顺也是高兴起来。

许家,自是赵家所依附的那镇上的修士家族,许家家主也是聚气巅峰,久久一直没有突破气海境,在这青阳镇盘踞了几十年了,甚至比卫昌还要久一些。

许家的许氏商行可比卫昌的卫氏要有名一些,在整个临阳郡都有些名头,但不大。

青阳镇地处临阳郡西南,四通八达,去往何处都还算方便。

说实在的,若不是顾忌家中的安危,周顺真的还挺想去镇上安家立业的。

当然,镇上带来的好处很多,但也伴随着很大的危险,处处都充满了刀光剑影,镇上的蛋糕也就这么大,几十年的经营下来,自然早已经被各方瓜分完了,周顺想去分一杯羹,自然与虎口夺食无异。

所以,像他这般的修士从宗门归家之后,绝大多数都是回到各自的村子里面去逍遥,虽然要局限了些,但也自在了些。

要么就是加入一些家族,但那样也就与其绑定在了一起,周顺可不愿这般。

就比如,这次许家的粮队看似是山匪作祟,但谁知道是不是呢?

这次,许家的损失可不小,只怕短时间内都够呛了。

至于如赵家这样依附在许家下面的小家族,人家自身都难了,还管你作甚?

当初打压赵家的时候,他们没有反响不惧怕,自是因为他们背靠着许家这棵大树,自然不害怕。

可如今,许家如泥菩萨过江,赵家现在估计都乱成一锅粥了。

周顺顿时心情飒爽,这还真是一个喜事啊。

周顺拍了拍周平安,说道:“这事你就别管了,好好准备考试。”

“好!”周平安点了点头,他自然也知道现在他的主要任务就是读书考取功名才是第一要事。

说完,周顺看了一眼身后的几个娃,摇了摇头便是离开了。

赵家,危矣!!!

正如周顺所料,赵家此时已然乱做了一锅粥。

此时,赵家祠堂内。

只见满头白发的赵善和在那厅堂内拿着他那根说是几十年沉香木做成的拐杖挥舞打砸着所见的一切东西。

赵善和满面怒火,但下方的众人却是面如死灰一般,毫无波澜,似乎也是习惯了赵善和这般。

赵善和打得累了,只感觉气血一时间难以续上心头,有些昏沉的退到座位上,心胸不断的起伏着,喘着粗气。

一月前,许家的人联系上他赵家在镇上的商铺,说是他许家准备拓展业务,将许氏商行的业务开拓至郡府去,不久之后他许氏要与郡府的一个大人物交易,拉他赵家入伙。

镇上的人自是做不了主,回来告知赵善和,赵善和当时也有犹豫,但近来在镇上的生意也越来越难做,家中的开支也不小,索性就准许了。

与许氏敲定之后,所有的流程都走完了,许氏信誓旦旦此次交易不会出错,只要成功了,他赵家也能吃到好肉,赵善和还亲自跑去镇上一趟,许家有的一万三千石粮食和五千株药草的量,皆是去往郡府交易的。

当时有两支镖队,赵善和也觉得没什么大问题,况且近年来通往郡府的官道通畅,也从未出过什么山匪劫道的事情。

赵善和觉得可行,便是一口气将自家存着的两千五百石粮食给拨了出去,外借钱还买了一千石粮食,注入许氏想要跟着赚一笔。

而且,只要交易成功,许氏说是便能和郡府的大人物搭上关系,到时候他们的商行便可以拓展去郡府,赵家跟着许氏也能吃肉。

毕竟,他赵家本来就是依附许氏的,许氏的发展越好,他们的未来也就越好。

可谁曾想到,这一向稳妥的许氏,在这件大事上,竟出了这样的岔子,一万多石粮食,几千株药草,尽数被那山匪劫了。

得知这个消息,赵善和只感觉两眼昏花,直接昏了过去。

醒过来之后,便是暴怒,便有了开头这一幕。

打累的赵善和只感觉自己的心口闷塞,心中直骂许家祖宗。

要知道,这一次的亏损,赵家要拿出三千两出来才行。

这笔钱可不是小数目,简直是惊天大数目了。赵家就算是把地全部卖了,也只怕不够。

赵善和站起身来,看着前方供奉着的祖宗牌位,蜡烛火光摇曳不止,他便是怒吼道:“许均那老畜生,不是说还另请了仙人护送嘛,两支镖队,仙人护送怎还被那山匪给劫了去!!!”

“我悔啊!!!”

说完,似是急火攻心,气血翻涌,一口鲜血喷在前方,两眼一黑便是直挺了倒了下来。

“族长!!!”

“族长倒了!!!”

...

一时间,在下方的赵家人顿时慌了,连忙上前查看赵善和的情况。

几人将赵善和搀扶至座位上休息,围成一圈。

这些人早就听说了消息,如今见赵善和这幅模样,自是知晓八九不离十是真的了。

只听有女的带着哭腔,一把鼻涕一把泪说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难道真的要卖地还债嘛!!!”

赵善和倾尽全族之力,借了一大笔债,若是这比债逾期还不上,只怕是赵家人都得遭殃。

男子做奴仆,女子则是去做娼妓。

想到此,一时间众人也是惶恐起来。

“不,我不要被卖到窑子里面去。”

“我的地反正不卖,我不管,借钱又不是我要借的。”

众说纷纭,赵家人一时间哄吵起来。

哭声、骂声、呼喊声不断,在这祖祠之中,俨然成了一个菜市场一般。

“爹!”

“您醒醒啊,您醒一醒啊!!!”

一群人围着赵善和,推搡着他的身子,哭闹声不断,赵善和从昏迷之中苏醒过来,却是看到如此场面。

他瘫坐在椅子上,心中愤怒、悲切却又感到可笑、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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