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自从福宝来了咱们家,感觉什么事都顺心了。

昨日官府来人收租子,算赋口赋加起来就要二百八十钱,实在是吓人的紧。”

李翠花拿起一个肉包吹了吹,递给云知微,“多吃些,总是瘦瘦小小的可怎么好,风一吹就跑了。”

“听村长说,过两日还要征徭役,田租也要一并缴了。”

李翠花低头算了算,“田租十石,徭役是万不能去的,需得三十石。

这一口气下去,四十石就没了。”

云知微对这些租啊税的尚不了解,只是一知半解地听着。

“一年到头也就百来石,叫官府一收,收走一半,存心不叫人活罢。

若不是福宝,我们家当真是没活路了。”

“何止我们家,只怕村里都要遭殃。”云白撇了撇嘴。

一家人正说着话,突然听到村长在外头喊了一声:“三柱,三柱媳妇,大家来谢你们了!”

云三柱放下筷子开门,只见全村人都齐齐整整站在篱笆外头,手里提着各式各样的东西。

或自家腌制的咸菜,或是两斤肉,甚至还有抱老母鸡的。

“好端端的,邻里这么些年了,这么客气做什么?

快都别在外面杵着,推门进来,大白天的门又没锁上。”

众人进来各自寻了地方,将手里东西放下,随后分为两拨。

村里几个正值壮年的男丁二话不说,劈柴的劈柴,拎起斧头出去砍树的砍树,专拣力气活干。

村长拄着拐杖解释道:“这屋子原先住着倒还凑合,现在多了一个女娃娃,你婆娘身上还带着一个,月份足了以后哪住得下?

做人讲究知恩图报,这还是他们主动说要帮你们一家垒屋,别心里头过不去。”

云三柱推辞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索性带着云白一起去扛木头。

妇人们则提着食材在厨房忙活,见李翠花过来想要帮忙,还抬手赶她。

“才两个月,胎都没坐稳,可得仔细着些。”

“不错,这是正经。”

说着,她们手脚麻利地给锅膛添柴烧火,调了米糊待锅烧热后,用锅铲舀了摊在锅壁。

米糊冒着热气,发出“呲呲”的响动,衬得场面愈发热闹。

“你们家这小妹叫什么来着?”

“福宝,来叫过各位婶婶。”李翠花放下冲糖水的碗,对云知微招手。

“嗐,哪有那么多讲究,叫婶婶,婶娘都使得。”

云知微本就生得乖巧,如今一口一个婶娘好,婶婶好,更是叫得一众妇人争先恐后地捏她的脸蛋。

“小福宝今年几岁了呀?”

“八岁。”云知微被抱到不知道哪个婶娘身上坐着,一会儿有人捏捏她的手,一会儿又有人摸头,生动诠释了什么叫爱不释手。

准确来说,应该是被爱不释手。

“八岁这么乖?我们家那个逆子也八岁,我的天爷,人嫌狗厌!”

孩子算是妇人们之间的共鸣话题,此话一出,她们当即热络地分享起自家的混不吝到底有多混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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