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曰午一脸享受的样子,直至雨笙脸重新红透后才不再吮吸她的手指,又看着她的眼睛说:“我只想吃掉你”
“说什么危险的话呢!这真是,让人难以适应”她一开始把适应说成了使用,连忙改口。装不了正经,她也放开笑起来,就讲起昨夜的呼噜声。
江曰午不敢相信他居然会打呼噜,连忙说以后会改,便走去客厅拿来椅子,又端来面条,一脸坏笑,两人坐在一起。
见他那副得意的模样,雨笙哭笑不得地说:“哪有在橱柜上用膳呢?也不知帮我端过去碗,咱们坐在桌子上好好吃一顿,这样也行吧,你帮我吹吹面,太烫了”
她吐着舌头。
“那,好叭”江曰午深吸一口气,呼一下将她的头发吹气,本是夹着的面条落在橱柜上,她看了心痛:“浪费粮食”
他却一筷子挑起来放在嘴里,咀嚼几下便咽了,握住她的手说:“来,我教你怎么吃面”
“要这样,对,你这样夹起来,用力,平时不是打我很用力吗?”
“这样能夹很多面条,一吹,呼几下,不久就凉了“雨笙便重新做了几遍,为他送上第一口,期待地问:“怎么样?”
江曰午双手一拍:“出师!”
她一脸害羞,小声说:“我也要你喂,咱们以后就互相喂对方,这样多好!”
江曰午便答应这请求,确切地说,很享受这样。
待雨笙吃饱后,他狼吞虎咽一番,趁考试还未开始,再复习一段时间。江曰午想,这次期中必须取得佳绩,也不负良人理解之情。
震城,雷火炼殿
身处于黯淡烛光下,他的脸上有片阴影,漠视着底下正襟危坐的众人,过去他洪亮的声音此时听起来细如蚊音。
佢武晟在一旁为他传话:“诸位师兄师弟,我恐怕时日无多,眼下还能叨扰诸位两句,震派如今的头等大事就是掌门之位应传于谁,今日,先把这继承人确定下来吧!”
翼天德突然面色好了许多,一个人走进了大殿,立即把长老们召集过来,不过他清楚自己的情况,只是回光返照。
佢武晟刚传完话,有长老便大声喊道:“羽乐斩杀璺云天功绩卓越,且天资过人,又是您的爱徒,更是太清师祖认可的弟子,震派年轻一辈无人可与之相比,此位非他莫属!”
众长老也纷纷赞同,唯独佢武晟面色凝重,转身看着翼天德,拱手说道:“传位之事我并无异议,但有个问题我想请教掌门师兄”
翼天德默不作声看着他走到玉阶下,朝向众人说:“我记得本派的神剑惊雷是两百多年前铸成,打造此剑历经百年,它镇邪亦是百年,可我记得这剑自师兄接任掌门到现在,惊雷的剑身变化不可谓不大,我想问问师兄”
他转身朝向翼天德,冷眼相视,大声问:“难道我们历代掌门三百年的成果,就要毁在我们这一代人手上吗?”
一语激起轩然大波,也许有人看到翼天德脸色都变了,才劝道:“佢师兄,你和掌门师兄最要好了,何必这般苦苦相逼?
“惊雷只是一把剑!”翼天德的声音在大殿中炸开,不过此剑是历代掌门的心血所成,更是神阶下品、足以威慑到生界尊的法宝,甚至远比掌门要重要。
众长老一怔,皆是朝他看去,沉默中,翼天德无奈叹息道:“我们震派中人躲在这把剑身后,自它铸成,有两百多年了”
翼天德走下玉阶,不过这次他却是没把握住,差点摔倒在地,他尽力支撑着身体走到佢武晟面前说:“你说的没错,惊雷每动用一次,都是对它有极大的损坏,惊雷同样风烛残年,如今只剩最后一次,再引九天神雷则神剑破碎,所以,我希望是”
特别是最后一句,引得长老们都站起来,一筹莫展却把责任按在他的身上:“那我们不就是欺师灭祖了?”
又是一阵喧器,翼天德的话被淹没,没有半点效用:“我希望它能用到实处,扬名立威,如雷声奔落,震动天下,我更希望惊雷能是一个人,或是许许多多的人,我震派怎能靠一把剑来扬名立威?”
佢武晟似乎听懂了师兄的意思,开始沉默不语,只是看向长老们无力笑笑。
翼天德尽力挺起身子说:“惊雷的作用已经发挥了,它让我们辉煌了两个甲子,斩杀三大魔尊以及其它二十九位死界尊级别的妖人和贼人,至于幻域师更是不计其数,击杀魔皇之时,惊雷不可或缺,就在几日前,它在我们陷入困境后拉回我们一把,有这等用处,历代掌门的在天之灵也会欣慰的”
他再有力的言辞也被众人七嘴八舌淹没,佢武晟见掌门说一次话后便要咳嗽一阵,甚至有些费力地喘气,便说:“师兄,你不必解释了,长期躲在这把剑的荣光之后,让我们如同襁褓婴儿,说出去不怕丢人吗?”
佢武晟走过去,指着座位上的人说:“你,肖薛明,当年不是你怂恿掌门师兄斩了那魍尊,一连动用六次也没能杀了他,还有你祝绪丹,你居然三番五次吹捧惊雷,我们下山捉妖,你又假借掌门之名来动用惊雷多少次呢?你们中许多人,好大喜功,倚老卖老,让惊雷一次次动用,就为争那个名头,让掌门师兄身负重伤,这双眼睛,身上数不清的疤痕究竟是拜谁所赐?”
“更可耻的是,如今掌门重疾缠身,你们一个个出言不逊,居然将自己摆在高台上,指责谁呢!”
这些尖锐的话谁知有几人听进去了,佢武晟也只觉得说出去痛快,话语刚落,他只觉得他同样有罪,一群污秽不堪的人看向翼天德,唯有掌门一人光明磊落。
佢武晟恨自己还能苟活于世,他明明是个第九层的庸才,这辈子都难以突破巅峰,登为界尊,这些长老同样是第九层的庸才,一群一百八十岁寿命的老迂腐居然看着一位常理上有三百岁寿命的强者渐渐死去,真就有种荒诞感。
他一时间无法形容这场景,悔恨的心不住跳动,他恨自己为什么不先死去,哪怕将余生寿命还给师兄也在所不惜。
佢武晟老泪纵横,俯下身后不禁哭喊着说:“师兄,是我们害了你啊!”
唉,翼天德没表现多少情绪,他本想上前扶起师弟,突然看向殿门口,铩羽乐却出现在那里,惊雷剑被他握在手中。
佢武晟也止住了哭泣,众人都看向铩羽乐,似乎也只有他能收拾得了这种局面。他走到翼天德面前跪下,双手托起惊雷说:“师父,您带走这把剑吧,我希望惊雷永恒,它是震派的象征,并且它永远在震派门人中,而非一把剑”
一道雷电划出乌云,直直落在雷火炼殿宝顶上,地面发颤着。
众人缄默无声,翼天德哈哈大笑,接过弟子手中的剑,也许真如他所言,震派门人中会出现一道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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