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安。

薄砚真在参加完薄骥的葬礼后,本来打算回皇金洲,没想到在去机场的路上差点儿出了意外。竟然是薄砚城不信她自愿放弃继承薄家遗产份额,想要杀了她以绝后患。

薄砚真被逼无奈,只能参与这场争夺战,将薄砚城赶出了薄家。

“我就知道,那老头从没有信过我,竟然还留了后手。”薄砚城心思极重,总是患得患失。

他们兄妹的关系从小就不好,不知道为什么,薄砚真总觉得自己亲哥哥对自己的敌意很大。起初,她只当薄砚城是嫉妒薄骥更偏爱她。所以,她特意去了皇金洲留学,毕业后也在那里工作。

可薄砚城对她的敌意不减反增,甚至早就想除她而后快。

原来……

原来父亲去世后,她真的没有亲情了。

薄骥似乎预料到了这一切,新骥元和薄家的大权直接落到了薄砚真手里。薄砚城只能暂时逃亡。

天黑之后,钱豪才闷闷不乐地回到家,开门的时候,却见黑压压的楼道台阶上站着一个人,瞬间吓了一跳。

“谁?”他住的是个老小区,没有安装电梯,楼道灯还坏了一个,半个月了都没人来修。

“你就是薄砚真的保镖?”薄砚城狭长的双眼懒懒地瞥了钱豪一眼,弹了一下右手指缝间夹着的烟头。

“你,你,你是谁?你想……”钱豪梗着脖子,仰头看着站在往四楼走的楼道台阶上的薄砚城。

薄砚城将烟头随手扔到台阶上,看也不看,抬起右脚无情地碾压着地上的烟头,“有个大活,聊聊?”

钱豪以前是一个道儿上大哥的保镖,后来那大哥落网,他侥幸逃脱。小钱小活他看不上。

他活动着手腕,问道:“多少?能比薄家给的多?”

薄家、裴家、古家在雁安三足鼎立,而薄骥的名声在全国都很响亮。

薄砚城道:“帮我夺回薄家,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钱豪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你是薄大少?有意思!薄家大小姐和薄家大少爷,那我可得好好选。”

“当一个小小的保镖,还是做有功劳的二把手,你应该会选吧。”薄砚城一步一步走下台阶,站在了钱豪面前。

“谋反成功的才是功臣,失败了就只能叫炮灰。”钱豪话锋一转,道:“不过,我喜欢做冒险的事。”

“好!”薄砚城道,“既然你是薄砚真的保镖,那就趁机杀了她。”

钱豪道:“但凡你早点儿说,她现在可能已经死了。”

他今天跟薄砚真近距离接触了一整天,有的是杀她的机会。

薄砚城便道:“那就明天。”

钱豪冷哼一声,嘲笑道:“你也不怎么样嘛。只查到了我是薄砚真的保镖,就没查到我只是今天的保镖?要是试用期不过,之后我可都没有接近她的机会了。你找人合作之前,就没查清楚吗?”

薄砚城脸色顿时一沉,狠狠地瞪着钱豪,忽然笑了笑,道:“找个队友而已。是不是她的保镖,都不耽误我们合作。”

原本他是打算借钱豪的手杀了薄砚真,这样最为直接,毕竟保镖是最能接近薄砚真的人。但他的确漏掉了钱豪所说的关键信息。

“不愧是薄大少!”钱豪拍手道好,提议道:“我的竞争对手是一个叫步绥风的小白脸儿,不如这样,你把他也收买了。”

他在试探薄砚城,看看步绥风会不会继续是他的竞争对手。

“我喜欢狠毒的人。”薄砚城道,“他,应该不够格。”

但他知道钱豪曾经是道儿上的人,手段残忍毒辣,是绝对能下得了手的人。

钱豪满意地笑了笑。

……

车上,坐在后排的薄砚真突然开口,问副驾驶的步绥风:“你知道,我为什么选了你,而不是他?”

步绥风微微侧目,是在跟他说话吗?才半天,就决定留用他了?那个人是有多差?

薄砚真继续说道:“因为他的眼中,满是目的。”

步绥风转眸望向窗外,心想:如果你知道我接近你的目的,应该会为现在说的话后悔吧。

夜月寂静无声,薄砚真夜不成寐,穿着白色睡裙漫步到了阳台,仰头望着遥远的星河,神色黯淡,一扭头发现了旁边房间阳台上的步绥风。

“你怎么也没睡?”薄砚真淡淡道。

步绥风悄无声息地将画到一半的薄家结构图藏到身后,面色从容道:“随时视察周边的情况。”他见薄砚真依旧眉头紧锁,便安慰道:“很安全,你可以放心睡。”

薄砚真苦笑一声,收回看向步绥风的目光,望着远处的昏暗道:“你不会懂的。”

那是一种睁眼闭眼都是暗杀,而家甚至成了最危险的地方的怖惧和无力之感。

步绥风自知无法感同身受,只是道:“我是你的保镖,一定会护你周全。”

微风有些凉意,两人安静了很久。

薄砚真突然开口,吐露心声似的,说道:“我无意薄家家产,但薄砚城心胸狭隘,疑心病很重,为绝后患一定会杀了我。可我不想死,所以只能狠心一点。我……狠吗?”

她仰头看着天,好像也不是在等步绥风的答案。

这些话已经憋在心里很久了,突然间,这世上仿佛只剩下她孤零零一个人了。而后来靠近她的人,总是带着别有用心的目的。

步绥风背在身后拿着图纸的手微动,默默地盯着月色下的薄砚真。

他可以狠!

……

薄砚城联合钱豪动手的机会失败后,在一家私人会所外面蹲到了裴家二叔裴永彰。

“新骥元三分之一的股份如何?”薄砚城道,“这足够你拿下整个裴氏。”

裴氏集团是裴家产业,大权掌握在裴家现任家主裴远琛,也就是裴永彰的侄子手上。而裴永彰只能在其中一个不怎么起眼的子公司里面当个小老板。他一直都有上位的野心。

薄砚城拿捏住了裴永彰的心思,想以新骥元三分之一股份为代价,联合裴永彰引诱薄砚真前往谈合作,他则派人半路伏杀。

“好啊。”裴永彰欣然答应。

无论薄砚城的计划成功还是失败,他都不亏。

薄骥的离世对新骥元的股价波动影响不小,薄砚真不太熟悉公司的业务运作,接手以来管理得有些吃力。

这天,助理过来说裴氏想要和他们合作,但必须薄砚真亲自去谈。

步绥风当时就觉得不对劲,好在去的路上平安无事,只是谈判有些不顺,一直到天黑才达成一致,签好合同。

回薄家的路上,夜幕已经彻底落了下来。路过一段无人区的路段时,四周突然安静下来,宽阔的马路上,只有他们乘坐的这一辆车在行驶。

步绥风的警惕性提高到了极点,目光炯炯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刹车!”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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