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算了。”白止摇摇头，把刀尖抵上对方的心口，“没了头你还能活，但没了心脏呢？”
无首面色一变：“不，别杀我，别杀我，我什么都说！”
在他和李千云交手时，发现这小孩出手时总会下意识地收力，显然是没有勇气直接打在他的身上，所以他才有恃无恐。
但没想到，另一个眼神冷漠的小孩竟然这么冷血，根本不是正常学生。
一旁的李千云略显诧异，看这样子无首貌似是慌了，他原以为这家伙是个无所顾忌的疯子，没想到真正威胁到性命的时候他也会害怕。
白止笑笑，眸中带着几分冷意，刀尖刺开对方的衣服，没入几分，“你以为我是谁？事事顾忌的高中生？说吧。”
无首沉默了，他感受着胸口传来的刺痛，余光瞥见神色诧异的李千云，似是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我说。
“我曾经是个父亲，有一个美满的家庭，但天不遂人愿，在去年，我女儿患了重病，治病的费用如同一个无底洞，吞噬了这个美满的家。我走投无路，这时候，我遇到了自称‘兽’的人。他们说，臣服于‘蛇’大人，就能去往巴比伦大城，实现所有的愿望。
“我并不信神，但当时我实在没有办法，将信将疑地听从‘兽’，跟着他们进入了一座神奇的城市，我无法描述那里的神异，硬要说的话，像是进入了一个魔幻的异世界。在那里，我对‘蛇’大人表以忠心，说只要能治好我女儿的病，那么就会把一切都献上。于是奇迹发生了，我回到现世，我女儿的病竟然真的好了！让所有医生束手无策，只能靠钱来勉强吊命的病竟然就这样好了！
“我开始发自内心的崇拜‘蛇’大人，他告诉我，这世间总是有黑暗的，‘兽’的目标就是扫除一切黑暗，将世界打造成一片事事如愿的新伊甸园。但如此伟大的梦想也有阻碍，比如信仰‘众神’的一个组织，叫做拜神教，总是阻挠他们的梦想。羔羊，就是那些拥有奇异力量的，被称作‘众神之子’的存在。
“他还说，我没有能力去参与这个伟大计划，但愿意给我一个机会。我答应了，接受了‘蛇’大人的改造。最终成了这副模样，于是‘蛇’大人派我出来，要求我放出最后的光热，献上羔羊作为祭品，这样，我才能重返巴比伦大城。”
无首说完，白止和李千云都陷入沉默。李千云有些动容，但也只是表情稍稍松弛，没有说话。
白止突然咧嘴一笑，干脆地将小刀刺入对方的心脏，并狠狠搅动。迎上无首不敢置信的表情后，他说：“抱歉，可怜的人没有免死金牌，我做不到替死在你手下的人原谅你。”
李千云震惊于白止的作为，但还是一言不发。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再怎么说也无法改变这个结果。
想起无首杀过的人，他心里的丝毫同情便烟消云散，唯一担心的是中异组是否会迁怒于他。
无首一脸惊愕：“你……”
随后，他眼中的神采快速消逝，呼吸也渐渐消失。似乎是没有了那神秘力量的支撑，连那头颅也滚落到一旁。
白止站起身，看向李千云。但这次他没有动手，而是露出一个兴奋的笑，说：“看来这世界也不是很无聊嘛。”
李千云沉默片刻后说：“你杀人了。”
他到底还是有些无法接受亲眼看到杀人现场，上次游乐园一行他差点就吐出来了。
“有些人该死，杀了就杀了。”白止无情地说。
“你不怕被抓吗。”李千云问。
白止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只一瞬间，他就瞬移般出现在李千云身前，嗤笑着说：“规则是用来束缚凡人的。”
李千云再次沉默，他后退几步，说：“你走吧。”
白止挑了挑眉：“你还是要执意遵守规则？”
李千云摇摇头：“我要通知专业人员了。”
“专门处理此类事件的人？还存在这种特殊机构？”白止笑了，他正想和这些人多接触接触呢。
“不该知道的就要学会装傻。”李千云难得强硬起来，对方显然换了一个人格，那么李千云不需要再对他客气，而且，签了保密协议后，他想说也说不了。
最终，白止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后，转身离去。
望着他的背影，李千云摩挲下巴，考虑着要不要追上去给他一拳，让那个温柔平和的白止回来。
但这个想法很快就被否决，因为他根本追不上白止。
待在原地，他联系上胡限：“胡哥，我……杀人了。”
“无首死了吗？”
“嗯。”
“他有说什么吗？”
“说了很多。”
“没事的，你不用自责，对待这些破坏秩序的超自然份子，我们有另一套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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