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昨夜着了一场大火。
那可谓是烧得火光透亮,苍穹之下尽是通红一片,光辉冉冉,甚是华丽。
但如此壮阔景象,却不会有人会再有这个心思去欣赏了,只因为这里是太子府。
壮美的代价是一国天倾。
施清还是身着惹眼的朱袍黑袍,与天泽这个一身衣衫褴褛看不出半点太子样的“流浪汉”,大摇大摆地进入了雪衣堡。
就在血衣侯受到了韩王征召,带着自己的白甲军离开之后。
雪衣堡的下人看见了天泽那副仿佛从地狱之中爬出来的厉鬼模样,被这幅尊容给吓得四散奔逃。
然而天泽却并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下手狠辣,所过之处尽是尸体。
没有人阻止他,野兽被关久了,饿急了反倒是其次,重要的是兽性被压抑了许久,该爆发了。
施清脸色平静,带着天泽来到了白亦非的寝殿之中。
里面道陈设不复杂,反而很简洁。
一张床,一个屏风,一个剑台。
白亦非他甚至不愿意弄个书桌装装样子,纯纯的野心家莽夫,估计没比姬无夜好到哪儿去。
剑台之上陈列着两处放剑的位置,但有一柄剑却已经被带走,只剩下了一柄白鞘红刃的长剑。
剑身散发着恐怖的寒意,施清凑近了些,侧耳细听,清楚地听到了冤魂哭嚎声。
此剑已然具备了剑灵的胚胎,以生杀之气赡养,剑下必然有数不清的血债。
估计这剑是他那莫名消失的母亲,那位传奇“韩国女侯爵”所留。
两人所有的血债加在一起,倒是比施清要多上不少。
这也没办法,毕竟他们母子都是在外征战的,以战场血气养凶兵的效率可比杀手接单来的快。
“你是觉得他会把解药放在自己休憩的地方?”
天泽身为前太子,自然有个收集癖的通病,所以他素来对神兵利器也是非常感兴趣。
但血衣侯的那柄凶剑却让他觉得非常不舒服。
十余年前,他曾亲自面对过这柄剑,亲眼看见这柄剑究竟杀死了多少百越的子民。
施清瞟了天泽一眼,走到了床边,找到一个细小的机关。
轻叩之后,床便忽然发生了平移,一条散发着蓝光的甬道缓缓出现在了二人的面前。
“你……很了解雪衣堡?”天泽皱眉。
这道机关设置的非常隐蔽精巧,正常的人根本不可能一来就找到。
而雪衣堡的规模无疑非常大,任何地方都有可能成为埋藏蛊母的位置。
施清的做法就是向天泽昭示着,他十分了解这个地方。
“谈不上了解,只是恰巧知道一些比较关键的东西罢了。”
施清没有兴趣提什么前世今生的鬼神之说,没人信,他也不想说,留给天泽自己脑补吧。
二人迈步,朝着下方阶梯而去。
穿越弯弯曲曲的甬道之后,他们看见了一座巨大的冰晶,上面有荧光点点。
里面正冰冻着一位美丽的女子,洁白的肌肤之上,漫布着许多细小的蛊虫,不断吸食着女子的鲜血。
“用活人养蛊,有意思。”
血衣侯寻常时候都会在边疆驻守,若无大事不可擅自回新郑。
所以真正养蛊之人其实是他的表妹,韩王的宠妃,夜幕四凶将里掌管“政”的潮女妖。
天泽目光冰冷,可看向这名女子的时候,竟莫名觉得她有几分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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