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华王城的冬至,迎来一场小雪,渐入严寒,雪后干硬的冻土结成一块块土疙瘩,马车行起来颠簸不平,一行人缓缓朝王城驶入,为首之人是一位身穿白袍公子哥,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腰间挂着一个酒葫芦,一手提着一把宝剑。
回到家后的赵年华气质与之前浑然不同,多了些意气风发,好似自家门前三分硬土,变得更有底气些,赵年华如数家珍似的给身后几人介绍王城,小雪洒在千街百坊之间,距离年关约莫着还有一月时间,赵年华盘算着这一月要怎么好好招待这几位好友。
一行人从清晨进城走到旁晚时分还没有到目的地,街上的灯笼在雪夜中散发昏黄的光芒,许多酒肆茶铺中客人渐渐减少,反而勾栏青楼中喧闹声成片,若不是后面车中还有几位女子,四人恐怕已经勾肩搭背红光满面走了进去。
路过一家名为百花楼的青楼时,眼尖的老鸨一下子从人群中瞧见了赵年华,连滚带爬下楼抓住赵年华小腿痛哭起来道:“赵公子啊,我的赵公子啊,您这段时间去哪了呀,可想死奴家了,您是不知道我们多少姑娘每天想你想得寝食难安夜不能寐啊!”
赵年华坐在马背上拿起剑鞘拍了拍老鸨手道:“不急,等本公子回家一趟,明日个再来,现在快将路让开。”
老鸨听后依依不舍松开手,楼上许多姑娘听说赵公子回来了,纷纷跑了出来与赵年华热情打招呼,有的衣衫不整,客人都不顾,有的抱着琵琶,连曲儿都没唱完就跑了出来,赵年华也挥手打着招呼:“哟,这不是梅花姑娘吗,好久没听你唱曲儿了,甚是想念啊。”
赵年华叫出许多名字一一打着招呼,坐在车中的赵雅栀听后掀起窗户看到侄儿这样,一脸黑线,人群继续前行,几位情倌姑娘依依不舍的望着赵年华离去方向大喊道:“赵公子,奴家等着你来听曲儿,到时候唱你最喜欢听的十八摸~”
青楼中的客人愤愤不平,这帮娘们平日里架子摆的十足,想见一面都还要隔着屏风,见到这什么赵公子后一个个都变了样,还唱他最喜欢的十八摸,平日里不是说不会吗!越想越气,无意中将怨气撒在身边人身上,手上力道都加重几分,惹得许多姑娘纷纷痛呼。
赵府门外,已有人提前回来来通报过,许久年未见姐姐,赵侯爷亲自在大门前等候,身边的丫鬟仆人连忙给他披上狐裘端来火盆。
赵雅栀近乡情更怯,四处看着周围模样,跟自己心中记忆对比,南宫姐妹二人也是一人抓着赵雅栀一只手,静静坐在一旁,赵雅栀双手微微颤抖,眼眶通红。
赵侯爷见一行人缓缓驶来,三步并作两步急忙上前,赵年华许久未见自己父亲,挥手打着招呼,哪成想赵侯爷看都没看他一眼,匆匆朝几辆马车走去,赵家门客纷纷下马行礼,也都被无视。
赵侯爷眼神瞥了赵大一眼,赵大立马心领神会,示意赵雅栀在第一辆马车中,赵侯爷得知后匆匆走去,双手颤抖掀开帘子,见到车中三女后,只是朝赵雅栀叫了声姐姐,就不知怎么开口了,心中有万般言语此刻都不知如何表达。
赵雅栀缓缓走出马车,赵侯爷连忙上前扶住,又将南宫姐妹二人接下来,赵雅栀四处看了看才平静道:“文昊啊,真是好久不见了。”
说罢又看向姐妹二人道:“这是你们的舅舅,过来打个招呼。”
南宫姐妹二人朝赵侯爷施了一礼道:“见过舅舅。”
刚说完赵雅栀就扔下众人独自一人朝大门走去,赵文昊也不敢多问,还以为自己姐姐在生气呢,想到小时候经常被打,即使现在位高权重也不敢在姐姐面前硬气,只好默默跟在后面。
一行人缓缓走到赵府门口,抬头是气度巍峨的大门,尽显尊贵,赵雅栀一人走在最前面,众人紧跟其后,林枫也牵起姜沫欢洛芸溪二女小手跟在后面。
一进府门,罗汉松迎客,白玉搭桥,二进院门,亭台楼阁,园林尽现,赵雅栀微微停步望向园中一座古亭,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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