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桃溪没能赶来瞧见这一场热闹,她被诊出喜脉没多久,就被谢瑨盯着不许在风雪天出府。

这次她没有同他争,抚着肚子乖巧得不行,连对账这等事都被她放到了脑后。

谢瑨怕她无趣,每日一得空便会回府陪她,今日也不例外。

“如今你挂心的事皆已尘埃落定,怎得还时时走神?”

“还有我大哥呢。”

沈桃溪想了想,看着他道:“前几日我大哥身侧的小丫鬟昭云,跟着姐姐去了医馆,听说出了府的小丫鬟像是换了一个人,帮起忙来也甚是利索,姐姐便去母亲那替她求回了自由身,将她留在了身侧。”

“嗯,你担心你大哥对那小丫鬟上了心,往后少了她,你大哥会不适应?”

谢瑨一下便猜到了她的心思,抬手抚过她微蹙的眉。

沈煜白心性纯良,又好打抱不平,平日里对门第并不看重,时日久了,对他身侧那小丫鬟上心也不算稀奇事。

只是有心思归有心思,真要论起婚事,世子的身份,终究是要讲究门当户对。

但这话,眼下到底不好说得太绝对。

“齐国公也不是看重身份之人,往后沈家若想要隐退,你大哥的心思,也不是全不了。”

谢瑨安抚她,轻笑着开口。

“即便不隐退,待你大哥坐稳齐国公的位子,届时我替那小丫鬟寻个身份,也不是什么难事,如今正好让她跟着你姐姐去练练,不然她那胆子,确实小了点。”

谢瑨到底是沈煜白的师父,即便不会插手他的人生大事,也还是希望他选中的姑娘,能有同他并肩的胆子。

“昭云自从恢复了自由身,整个人都活泼了不少,可不像之前那般唯诺胆小。”

沈桃溪想起前几日瞧见的昭云,站在姐姐身侧打下手时笑意一直未停,婉约清丽,梨涡浅浅,是之前少有的明亮。

这样的姑娘,也不见得就会瞧上她憨憨傻傻的大哥。

“罢了,说不准就是我大哥一个人生了心思,不过我大哥怎么来说都是你徒弟,若真有那一日,万事有你,我才不要去操心。”

“夫人说的是,万事有我。”

远处的炉子热气腾腾,谢瑨握了握她的手,随后将她整个人裹进鹤氅,“手怎得这么凉,适才玩雪了?”

沈桃溪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摇了摇头,“适才等你,在外头待久了一些。”

“往后这等天气,不许出屋。”

“也不是真那么冷,何况我应过你的,每日你回府,我都要等你。”

轻飘飘的话语落进谢瑨的心里。

镇定在这一刻像是被什么推翻,因她的记挂,男人黑眸忽生汹涌。

“怎的了?”

察觉到他细微的变化,沈桃溪侧了些身子看他,只是刚动了动,男人炙热的吻便落下。

沈桃溪被迫仰着头,双手不自觉攀上他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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