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铃声急促响起,媛媛跑过来,拿起电话,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和不安:“爸爸,我知道是你,咱们家的电话显示上,是你的电话,爸爸,我想你——”

房间里昏暗的灯光下,段笑笑躺在床上,不时地咳嗽着。他的身体虚弱,心情也显得格外沉重。突然,门铃响了,小保姆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个简单的行李包。

小保姆温和地说:“你是段笑笑吗?”

段笑笑有些惊讶:“啊?你是谁啊?”

小保姆微笑着回答:“我是柳大权大夫家的保姆,萧淑清大夫说,你有病了,看看你。”

段笑笑更加困惑了:“啊?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小保姆解释道:“哎呀,还不是向萧淑清大夫给的地址?”

段笑笑叹了口气,他知道萧淑清是关心他的,但他没想到她会派人来看他:“是啊,我干爸干妈也的确该有保姆了,三个女儿都忙工作,忙忙碌碌的,他们啊,一天比一天老啊。”

小保姆开始忙碌起来,为段笑笑准备晚餐:“你干妈说了,咱们两个挺合适的。”

段笑笑有些哭笑不得:“什么什么?挺合适什么啊?”

小保姆一边做饭一边说:“是你跟柳敏大夫说的,你是d男,柳敏大夫是a女,你们不合适。”

段笑笑有些尴尬:“嘿,这关你什么事啊?”

小保姆回答:“你自己说的,人分成等级,咱们两个是一个等级的。”

段笑笑有些无奈:“嘿,我的话,你怎么全都知道啊?”

小保姆说:“我听来的。”

段笑笑好奇地问:“从哪里听来的?”

小保姆回答:“从萧淑清大夫家啊。”

段笑笑打了个哈欠:“啊,我没事,你马上走吧。”

小保姆却说:“我跟你说啊,我姐姐啊,啊,我姐姐,叫柯五丽,得了新冠肺炎了,这个病啊,不知不觉啊,就被传染了。”

段笑笑一听,立刻紧张起来:“啊?这个――你马上走吧,我害怕。”

小保姆安慰他:“哎呀,我做核酸检测了,我没事。你没做核酸检测吗?”

段笑笑回答:“啊,检测了,我们这行当啊,都必须核酸检测的。”

小保姆又说:“啊,对了,我想告诉你啊,我五姐柯五丽,对象是个大老板,开咖啡店的,叫洪天赐,啊,还有酒吧,我跟我五姐说说,给你换个工作?”

段笑笑惊骇:“什么什么?洪天赐?”

小保姆肯定地说:“是啊。”

段笑笑紧张地问:“你五姐柯五丽?”

小保姆回答:“是啊。”

段笑笑又问:“你叫什么啊?”

小保姆说:“我叫柯七丽,啊,我老七。”

段笑笑惊恐地说:“洪天赐――给我找过工作?”

柯七丽自信地说:“是啊,小菜一碟啊,保证比你开出租车赚钱多的。”

段笑笑恐惧地说:“求求你,马上走吧――马上走吧―――”

柯七丽却自信满满:“你以为我没用这个本事是不是?我是吹牛是不是?我马上给我五姐打电话,帮你办事,调动工作。”

柯五丽的电话铃声响起,她拿起电话,声音中带着一丝虚弱:“啊,七妹啊――五姐要死了,你也不来看看我。我死了,一定把我拉回咱们经常玩的大山上,我要埋在那里,这个城市啊,买不起房子,也买不起墓地啊。行不行啊?”

柯七丽画外音:“五姐啊,你千万不能死啊,你是我们全家人的骄傲啊,我们全家人就你会开汽车,我的手机还是你给我买的呢。啊,大姐二姐三姐四姐,还有爸妈,也想上城市里来打工呢,你千万给找个工作啊,到时候,咱们一家人也在城里买个房子,也像城里人一样,开汽车上下班,也像城里人一样,用几千元一瓶的化妆品――我们全倚仗你了。五姐,我这里有个朋友,段笑笑,希望换个工作,你麻烦跟洪天赐姐夫说一声吧,听说,你一句话就能让洪天赐姐夫神魂颠倒许多天呢。”

柯五丽有些生气地吼道:“我都要死了,你还给我找麻烦。你是我妹妹吗?”

柯七丽画外音:“是,是你妹妹,你结婚那天,我保证请假,给你当伴娘去啊。跟你说,我新找到这个新东家啊,可好了,这才是有文化的人,一家人都大学毕业,都是知识分子,啊,高级知识分子,听说,她老头子和三女儿,都在传染病院治疗新冠肺炎呢,我给你走后门怎么样?让她们给你好好看病。”

柯五丽烦躁地关掉手机:“俗不可耐,比我还庸俗不堪。”

谷珍珍在一旁忍不住笑起来。

柯五丽问:“博士,你特别瞧不起我们这些没文化的人吧?”

谷珍珍回答:“不是。”

柯五丽好奇地问:“那是什么意思啊?”

谷珍珍解释道:“我觉得啊,你们对生活和社会的认识啊,可能有偏差。不过,这样不怪你们,每个人都从自己的视角认识社会。”

柯五丽有些不好意思:“你说的都是 这么深奥,我听不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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