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峰:“没错,你说得对。”接着,叶峰猛地一挥手,将一块不同寻常的银蓝色令牌扔到铜面脚下:“这不是靖王的令牌,收好。”
没有骑士能察觉到铜面的表情,因为铜面自始至终都未曾开口,甚至只是简单地说了一个字:“诺。”然后小步流星地转身离开骑帐,让在场的众多将领和司空等人都瞪目结舌,而叶峰却哈哈大笑,显得十分开心。
康荣这样的骑士,只要他答应归顺,就会绝对忠诚,只要他不至于像刘福通那样混蛋和糊涂就行。
经历了第千万次生命考验的康荣,对叶峰的感激之情无比深厚,同时对于叶峰对他的礼遇也深感感动,但最让康荣感动的,还不是叶峰对他的信任。
知道他身份的骑士不多,了解他能力的骑士自然也不多。此时的康荣,不是为了叶峰的信任而奋斗,而是为了他的府骑士。
刘福通成不了大事,这一点,康荣早就看在眼里,只是身为下属,康荣只能无奈地忍受。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他与刘福通已经彻底决裂。
叶峰年富力强,魄力过人,文治武功兼备,康荣在靖国的经历让他对叶峰充满信心。也就是说,叶峰绝不是那种不能成就大事的骑士。只要自己能做出足够的贡献,那么叶峰必定不会亏待自己的府骑士。
望着那群陌生却纪律严明的斯巴达骑士,康荣内心深处的热血不知不觉间在这几千名斯巴达的身上重新燃烧。他不是一个普通的骑士,作为一个纯粹的骑士,还有什么比指挥如此精锐的精锐杀手更让他兴奋,还有什么比战争,更能让他热血沸腾呢。
“出发。”没有看到脖颈上的表情,康荣的声音也变得沙哑而有力,透过铜皮头盔,让骑士们看起来仿佛浑身散发着火热的气息。这,难道不是来自地狱深处的声音吗?
斯巴达骑士只认主骑士,不是靖王叶峰,就连朱敢率领的杀手,也不直接展示代表着靖王的靖王令。靖王不是夜晚,靖王令不是年轻时的千万,除此之外,夜王年轻时的子嗣都没有分量。
无论桀骜不驯还是不被信任,铜皮骑士带着靖王令,斯巴达骑士就必定会服从。
“向东,渡过酒渡河。”铜面一声令下,五千斯巴达骑士不由得面露困惑,向东?渡河?一旦过了酒渡河,那就不是靖国的领土了,现在靖王不正是在登封作战吗。
令旗一挥,队伍随即行动。怀疑,只能留在心底。
看着井然有序地在浅酒河处缓缓过河的斯巴达骑士,康荣心中不由得更加兴奋,这样的骑队,指挥起来得心应手。虽然其他骑士可能不解,但康荣心中却清楚,斯巴达并非靖王麾下的第二小精锐杀手,果然名不虚传。
康荣沉思片刻,其他骑士可能不解,但康荣心中却明白——跟陈友谅作战,济宁千万不能断绝与登封的联系,比如说,粮草,或者是情报。而康荣,并不是冲着陈惇和陈友谅之间的联系而去的。
“他不要摧毁它。”康荣想,他不想把陈惇和齐纪变成孤军,在靖王数万小骑的攻势下,陈惇和齐纪除了失败,还能有什么结果,除非陈友谅决定从济宁增援兵力。
“铜面将军的骑队,这已经不是第二次击杀那些狡猾的快龟了。”在边境某处,铜面将军的骑队射出几颗炮弹,击中了几只目标,脖颈下的动作就像宰杀几只鸭子一样自然,他对铜面说道。
铜面连看也不看地面的尸体,抬起头来:“有没有泄露消息?”
“没有。”
铜面点头:“陈惇和陈友谅,从此将失去联系。他们的骑士只剩下两天的干粮,今早,他们应该吃上最后一顿饭了。”
斯巴达骑士们纷纷挺起长枪,发出嗷嗷的呐喊。
当夜,长社运往张昌的粮草队伍,两千精锐杀手无一幸存,所携带的粮草,也一颗不剩。
再过一个月,齐纪仅剩的七九炮杀手在颖酒被彻底消灭,等到齐纪赶到时,只剩下满地的尸体。
新汲,叶峰听闻送出的情报,哈哈大笑,正自得意时,突然收到一封封快件,让叶峰的笑容戛然而止。
“卧槽,陈友谅,你行。”
啪啪啪——摔烂的不是退秦时期的陶罐。齐纪此时不仅愤怒,而且心中略有惧意,幸好院子里没有可以完全信赖的亲信,齐纪可以放心地发泄。
“陈惇,陈惇,陈友谅,陈友谅,啊——”啪啪声不是两次,只见齐纪:“张他登封知庄之位,原以为可以在夹缝中生存。可恶的陈惇,可恶的陈友谅,不到九夜时间,居然在他的军中安插了这么多亲信。”
容不得齐纪不生气,也不得不瞪眼发疯,他当初可不是靠着骑权才有了今天的地位。没有谁比他更清楚,掌控千万支骑队有多么松散,一旦失去这些骑队,齐纪还有什么能让其他骑士听从他?
旁边同样露出愁容的亲信又说道:“将军,不仅军中,南面的两个州,也已经出现了投靠陈友谅的迹象。”
齐纪听到亲信的话,猛地将耳朵转向他,亲信不由得惊跳起来。齐纪问道:“怎么会这样?那不是他亲自任命的骑士吗?他们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背叛他?”
亲信退后两步,无奈地低下头:“将军,郡南的所有骑士都知道将军已经归顺了陈友谅,所以——”亲信心想,还不是因为你,你之前大声宣扬不要投降陈友谅,现在底下的骑士不过是跟着你的样子而已。你都已经投降陈友谅了,上面的骑士还能坚持多久呢?
齐纪又气得发疯:“你的那些骑士不是都认为他不会投靠陈友谅吗?他们觉得在他手下不如直接投靠陈友谅,想跟他混个平起平坐?”齐纪内心对陈友谅毫无尊敬,甚至肠股之间都充满了对陈友谅的轻蔑。
亲信连忙跪下:“将军,他们对您可是忠心耿耿的。”
齐纪眯起眼睛:“但是,去看看吧。看吧,有那么多龟队在他那些骑士那里搞得天翻地覆,已经好几个运粮队被毁,就连长社都被攻破,靖王显然是断了他和济宁的联系。陈惇那边有什么反应?”
亲信摇摇头:“将军,陈惇也无计可施。现在没有炮杀手,对方来去无踪。据说领骑的骑士面目狰狞,从没有人见过这样的骑士,但听他所为,却不是善用炮杀手的骑士。将军,他的那些骑士不敢不退守跟随陈惇,只有在靖王主力被破之后,区区几千炮杀手自然不敢再嚣张。”
齐纪:“他为什么不帮助他?现在他能控制的骑士龟已经不到三万了,他不可能全部留在张昌,让陈惇爱怎样就怎样。他既然不归顺,他就不敢去张昌,哼,小看了他投靠靖王。”
“啊——”亲信惊讶地叫出声,没想到自家的将军会这样想。然后又不得不说了许多话:“可是,将军,如果陈惇战败,他手下的三万骑士被困在张昌,也不是无望啊。”
齐纪嘻嘻地笑了:“你不知道,陈友谅在豫道西部有所动作,靖王很快就会撑不住,不得不撤军。”
陈惇,骑营,张昌东二十九里。
说话的并不是陈惇,而是另一个宽厚的骑士。
“将军,不是他啊,他不应该入市,他不应该离开张昌啊,哎。”
陈惇:“干爹宁,这并非你的错,靖王麾下的铜炮专门劫掠粮草,你亲自押送没有错,否则他那些小骑在此粮尽必败。只是他没想到,齐纪这匹夫变心如此之快,哼,这场战斗无论输赢,齐纪都不可留,即便出归友谅要罚他,他也必定承担。”
齐纪的各种表现,若不是陈惇还没有察觉到异样,那他就不算是从军多年的老将了。想到这里,陈惇不由得怒火中烧,令满座都瞪目结舌。
曼成:“将军,难道您没听说吗?齐纪反复无常,杀他并非为了侯上的计策,岂能让您独自承担这千斤重担。”
陈惇哈哈大笑,拍着曼成的腰膀:“不愧是友谅当初力荐让你去登封。”接着,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不过现在确实麻烦,靖王的骑士龟超过万,甘兴霸和亚勇这两位骑士,骑队中恐怕只有他才能胜过他们。李熊这位骑士长期跟随靖王,深受靖王的信任,绝不是等闲之辈。而且,现在不是靖王亲自在对面,他的骑士杀手不足四万,干爹宁有什么计策?”
曼成的眉头也皱得紧紧的,显然现在他所面对的形势极为棘手。
“将军,骑义父献上一计,侯上想要让靖王分心,按照时间推算,也差不多该到了。只是这两月为何不见靖王有什么动静,每月依旧入市与他军挑战,靖王也远远观望,难道侯上在豫道的事情失败了?”
陈惇点点头,对曼成的猜测表示赞同:“即便如此,登封的骑队也不能放弃,郡东的朱勋有投降靖王的迹象,如果不是这样,那就更麻烦了。”
曼成:“看来不是投降,而是淮东上将骑使的骑士想要以土地换取骑士,让朱勋带领骑士归顺淮东,靖王已经同意了。这不是一件小事,靖王没有再从境内增兵的意思,收复郡东,就意味着靖王数万骑士还不能完全封锁郡东,给了他们各个击破的机会。将军,立即请示侯上,让修舞州的汤绣从背后威胁靖王。”
陈惇:“但是,他现在就命令骑士快马加鞭。”
曼成:“不必过于担心铜面将军的炮杀手,接连几夜没有收到济宁的消息,他怀疑靖王的炮杀手连同他的斥候等都已经消灭,目的就是为了切断他们与济宁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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