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老者离开,周围只剩下宗门弟子时,封玉禧才皱着眉问道:“陆师妹,这个老头神色慌张、目光躲闪定然是有事隐瞒,就这样放他们离去不是白白浪费了一个确定黑斗篷身份的好机会?你要是顾及名誉不敢抓他,那就交给我,我安排弟子把他抓来拷问,必让他讲出实情。”说着便要安排身边的罗阳殿弟子去抓人。
陆浔赶紧打断了他:“封师兄,强行拷问他们自然可以从他们口中得知黑斗篷的身份,但他们一老一少的性命也将会终结于此,或许不止他们二人的性命,就连他们口中的那个王家庄所有的幸存者也会在顷刻间化为乌有。”
封玉禧还没有说话,他旁边的罗阳殿弟子就反驳道:“陆道友此言差矣,有封师叔和宗门弟子在这里,谁敢害他们的性命?就算我们护不住又能怎样?牺牲一个村庄能救下百倍于它的幸存者也是大功一件。照我说你就是太妇人之仁了,明明拷问就能解决的问题,非要搞得这般复杂作甚?”
陆浔看了他一眼,又将目光落在封玉禧的脸上,只见他唇瓣微抿,眼底尽是不耐,显然他也同意门下弟子的观点。
陆浔也讲不清现在的心中到底是悲哀多一点还是失望多一点,深吸几口气压下心中的百般思绪开口说道:“封师兄在玉城乃至整个西洲都是家喻户晓的人物,你觉得那位老者在明知他身份以及两大宗门弟子都在场的情况下还不说黑斗篷的身份是为了什么?”
那名弟子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这种猜测没有什么意义,就像陆道友你现在会思考山上的蚂蚁在想什么吗?”
说完他又朝着封玉禧行礼道:“封师叔,弟子请命抓捕那名老汉,请师叔准许!”
封玉禧本想答应,见陆浔脸色沉重、眸色暗淡的样子又纠结了起来,最终他决定看在赤砂丹的面子上给陆浔一个说服他的机会:“陆师妹,我不抓他们也不是不行,但你必须给我们一个停止行动的理由。”
陆浔知道这是封玉禧看在私交的份上给自己一个机会,不然以她现在的身份和实力根本就无法对封玉禧下的任何命令提出任何质疑。王家庄一村人的性命突然就落在了她的手上。死、活就要看陆浔要怎么说服这里地位最高的封玉禧了。
陆浔从脑海中快速组织语言,开口说道:“既然那些人能提前预知这次灾害的来临,必然会做好充足的准备,这些准备不仅只有物资上的,也一定会派人混进这些幸存者中,刚才宗门弟子带他们过来,定会被这些探子知晓,他们目前不知道我们与两位村民说过什么话,就不会在事情没有查清楚的时候向背后之人报告,这样那批物资就不会被转移地方,我们只要知道黑斗篷的身份就可以快速找到那些物资,要是抓人拷问,必然会走漏消息,那我们就算知道了黑斗篷的身份也无法再短时间内找到那批物资。而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到时候不仅搭上了王家庄上百人的性命,就连剩下的灾民也无法获救。封师兄,知道这样的结果,你还想通过拷问这种办法,得知黑斗篷的身份吗?”
听到陆浔的话,封玉禧默默地摇了摇头,他们想弄明白黑斗篷的身份无非就是为了或直接或间接的救人,这些凡人和修真者不同,他们不能辟谷,要没有物资做支撑,用不了多久他们都将会死去,那么自己和宗门的弟子费这么大劲不就什么都没做嘛?这样的拷问确实没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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