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傍晚时,裴峥的生命体征暂时稳定了下来。
裴峥身上的伤口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不知是体质特殊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可怖的伤处出血却不算严重,只是空气中散发的独特气味越发浓郁了。
通过最近几次闻到这种味道情况来看,叶舒大概能猜到这味道的由来。
她让裴峥安心躺着,走出医院,找了一家最近的玉饰店,买下两块上好的玉石。
其实她家里还留着一块玉石,但此时裴峥的状况实在危险,把他一个人留在病房里,叶舒有点不放心,便节省时间,多出了几百万就近买下两块玉石。
顾振峰处理完公司的事务,跟妻子许淑雅一起到医院去看顾瑾年。
两人刚进病房,就见自己儿子呼呼大睡,病床旁边的床上还躺了个人,正看向门口这边。
顾振峰以为躺着的人是顾瑾年的朋友,走过去热络的打招呼:“你是瑾年的同学吧,这孩子,太不像话了,同学还在呢,自己倒先睡着了。”
裴峥手撑在床侧,坐起身,没什么情绪的说:“我不是。”
顾振峰看着裴峥,觉得有些眼熟,便以为裴峥是顾瑾年校外的朋友,两个人关系好,之前去过家里,他也见过几次,没怎么细想就说:“是我想岔了,不过校外的朋友跟同学也差不多,一个称呼,你们年轻人也不会在意吧。”
说着,顾振峰走到顾瑾年床边时,拍了拍他没缠纱布的半边肩膀,叫人醒醒。
许淑雅嗔怪的瞪了顾振峰一眼,让他小心点,别碰到儿子伤口。
见顾瑾年睁开眼睛,喊了声爸妈,没说疼,许淑雅才笑着对旁边已经站到地上的裴峥说:“小年这孩子被我们惯坏了,性子野,不懂事,要是偶尔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你别跟他置气,来顾家找我,阿姨帮你教训他。”
顾瑾年迷迷糊糊睡了大半个下午,一醒来,脑子里有点懵懂,听到自己亲妈说了这么一段话,他下意识应道:“妈,你又这么说,弄得我朋友都笑话我。”
“不这样说,万一你脾气上来了,欺负了人同学,人去哪儿说理去。你妈我这是在帮你跟同学搞好关系。”
“得了吧,你就是想管着我。”
顾瑾年不服气的撇了撇嘴,想看自己这次又在谁面前丢脸了,结果一转头,就看到了裴峥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我靠!”
顾瑾年被吓了一跳,才想起来自己忘了裴峥还在这一茬。
“你好好跟同学说话。”顾振峰脸色严肃起来,说他:“一惊一乍的像什么样子。”
许淑雅却觉得不对劲,顾瑾年从小就天不怕地不怕,调皮的很,什么时候看到别人会露出这样受到惊吓的表情。
这是有事呢。
许淑雅细看了眼旁边的人。
这一眼,她才发觉站在一旁这人长得极好。脸色虽然苍白到不对劲,眉宇间却有掩不住的凛冽锋芒,只站在哪里,都能看出气度不凡,不是什么无名之辈。
担心顾瑾年遇到了什么事情不敢说,许淑雅按了按顾瑾年一侧的肩膀,示意他有自己在,不用害怕,出声问:“怎么了,跟这个同学有矛盾吗?”
“没有没有,我跟他哪会有矛盾啊。”顾瑾年小声道:“再说,他也不是我同学。”
“不是你同学?”许淑雅和顾振峰都是一愣。
顾振峰问:“那他是?”
“他是我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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