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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极刑并不隐蔽,甚至可以说是大张旗鼓。宋尘意仅仅因为宫人打碎了一个花瓶,就生生地给人打死。
一时间宫内是人人自危,生怕宋尘意这把火烧到自己的头上。
尘意便顺势说今日困乏,命花暝闭门谢客,嫔妃们明日再来请安。
今日封后大典不免忙乱,凤仪宫上上下下都忙着清扫整理。
花暝不愧是当初作为皇后的太后派来的人,手脚就是麻利。不消半个时辰就打理好了凤仪宫上上下下所有事宜。
“花暝这般用心,本宫倒真是生不起弃了你另找他人的心了呢。”尘意走至寝殿门前,凤眸斜扫了花暝一下。
花暝一脸恭敬,连忙扶住尘意的手臂,一手用绢扇遮挡刺目的阳光:“多谢殿下夸赞,这是奴婢应当做的。”
“真是无趣。”
“我乏了,除非要紧事,不必来传。”
待花暝合上寝宫的门,方才尘意出声时便呼啦啦跪了一地的侍从们才仿若松了一口气。
不知为何,新登位的皇后殿下似乎很不喜身边的花暝姑姑。
这些侍从们只知道花暝姑姑自殿下十年前年前入宫时便跟在身边,却不知花暝姑姑并不得殿下的心呐。
宫人们倒是有听过传闻说,花暝姑姑是当今太后赐下来的。殿下却不喜花暝,莫不是皇后与太后不合?
这些念头在宫人们的脑子里转了一圈,却又急急停住。在这个宫里,知道的太多,可是要掉脑袋的。
虽说如此,这些念头到底还是留在了脑中。
约莫一个时辰后,花暝悄悄走进寝殿内,给尘意递了一套衣衫,换了一身装束。
从凤仪宫偏门溜了出去。
新皇登基,宫内比较忙乱。尘意换一身洒扫宫女的衣物在宫内行走,并不是很显眼。
守宫门的侍卫不曾见过殿下尊容,况且只要银子给的多,自然来往畅通无阻。
待尘意坐上宋家前来接应的马车,才终于有种要回家的实感。
她撩起帘子,望向京都繁华的街道,心中却是一片沉重。
今日的封后大典看似风光,背后是她与太后的博弈,这里参杂着太多阴谋诡计。
一招不慎,便是人头落地的下场。
马车咕噜咕噜行进宋家门苑,刚下马车,一个短打穿着的人就跪倒在尘意面前,环着她的腰嚎啕大哭。
定睛一看,是尘意的弟弟,宋家小少爷宋凛锋。
一数下来,二人已有七八年未曾见过。
当初尘意入宫时,宋凛锋就追在车驾后哭喊,不知摔了多少跟头。
一直到看不见车马的行踪,才哭着被宋家仆人带回家中。
小弟哭得伤心,尘意心里也不好受。
她眼中噙满了泪水,摸了摸小弟的头,将人扶起,又对着宋之行跪下一拜,额头垂下贴上手背时,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从眼角滑落。
“女儿不孝,数年才归家这一次,望爹爹娘亲不要怪罪。”
颤抖的声音饱含无尽的痛楚,喉头的酸涩无法压下,只能哽咽着说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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