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须国,因尚武之风盛行,又名武夫国。

由于历史原因,此国地广人稀,南部多为平原,北端有山群连绵,秋江上游主要集中于该国最北端,其后贯穿锦玉国及后侧几个小国。

除了秋江,英须国只剩一条大河——金鱼江,其主干与分支泽及绝大部分国土,孕育了这个骁勇善战的国度。

尽管在西大陆某些国家眼中,英须国野蛮激进,占据东方大部分海港,必然会垄断海洋贸易。

但不可否认的是,东大陆各国之间,甚至是东西大陆之间的和平与交往,很大一部分要归功于英须国及其盟国的维护。

但这样的维护也不知能撑到几时。

——

英须国沿海大州之一,闫州。

正值金秋,海港仍然繁荣,对比春夏时,可要萧条多了。

晓雾将歇,商户早早地张罗起生意来,炊烟袅袅,笼起几分生气,渔户却早已在海上了。

卖馄饨的摊主低头打着哈欠,一抬头便撞上两个人影走来,便赶忙招呼着坐下,麻利地端上两碗热气腾腾的馄饨。听这俩人口音不像本地人,便悄悄打量了一番。

二人皆着襦裙,颜色一深一浅。深衣者发间别有一枚泛着彩色光泽的黑色长羽毛,极为惹眼;浅衣者盘着头发,整体素雅。

“二位是要去祈福?”摊主满脸堆笑问道。

“他说什么,桃姊?”深衣者转向默不作声的浅衣者。

“好像是……什么祈福?”白桃汗颜,有点听不太懂这儿的口音。

摊主却又换了个二人都能听懂的腔调,又重复了一边,并说道:“二位初到此地,可能不懂这儿的习俗。本地人在拜金易师娘娘的时候,都会在发边别上鸟羽,以示崇敬。我见这位姑娘别着羽毛,以为是来祈福的,原来是误会了。”

白桃一听,眼冒金光。信仰最能反映一个国家的文化与历史,以对神的信仰为切入点进行调查,或许可以更好地解剖这个国家。

她作出恭敬的模样,回道:“原是如此,我等是从西方梁国来的,见识短浅,先前未曾了解过东方,不知东方有这样的风俗,只是路上偶然拾得一美羽,便随意别在发边做装饰,不知是否亵渎了?”

摊主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笑道:“无妨,娘娘不怪不知者。不过,二位是从梁国来的?怪道比一般的西方女子要有气概,且容我补一句少姥。”

白桃只是盈盈笑着,却不懂他后半句是什么意思。什么“老”?

婳然则顺着话头问下去:“娘娘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我的姥啊,人?是神呐!”摊主一抽板凳坐下,便兴致勃勃地讲了起来。白桃这才想起来,应该是说“姥”,在梁国是对女子的敬称。

话说战国年间,东西大陆皆狼烟,海寇也趁机兴起,并协同一些大国预备攻破英须国门,蚕食东方。

当时的英须国名将,金至鸣与其子金罗,于闫州海战中殉国,金至鸣之女金易师披甲上马,继承家业,一代英杰开始了在马背上的后半生。

由于锦玉国与西大陆强国勾结,忙于吞并冬青国,拒绝援助英须,英须国的抗战尤为艰辛,三分之一的人口因此丧失。

金易师及其军队,凭借灵活的军事战术及巧妙的斡旋手段,成功击退敌军,并成功离间梁、汴二国的关系,与当时的梁国结为盟国,加速了西方联军阵营的破碎。

可当局势一片向好之时,地处中部孤岛的一个无名国度却突然加入了战场。

他们自称不死民,任何刀枪都无法伤及他们分毫,他们并不站任何一方,似乎只是嗜血好虐。由于其遍体通黑,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黑齿国的国民常常莫名受到歧视。

他们的首领似乎对东方大陆更感兴趣,在西方军队吓跑后并没有穷追,而是选择进攻英须国,并重点攻打闫州。

金易师自知退无可退,便请求议和,以保国家。可不死民似乎并不理解议和的意思,仍然不断进攻。

金易师在意识到国限将至时,决定殊死一搏,便喊话不死民的首领,愿用自己的血换一次与首领见面的机会。

他们听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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