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的林玺被侍卫抓起,横放在马背上。马鞭粗暴地甩在白马的身上,渗出点点滴滴的殷红,伴随着嘶鸣,伴随着淅淅沥沥的梅雨,两人一马向着北边疾驰而去。身后是燃烧的残壁和滚滚的硝烟,丝丝缕缕的梅雨缓缓飘落,却激不起几片波澜,可能这便是江南的雨吧。
小小的城太多了,数不清今日又少了几位城主,明日又多了几位。反正都是越国的子民,反正进贡的不会少,那便随他去吧。
又到了三月的梅雨季,雨水打在脸上,浸润了甲胄,沁入了长衫,多少有些令人瑟缩。不久之后,绵绵的细雨会熄灭燃烧着的断壁残桓,会冲刷掉淋漓的血迹,这里的百姓一样也会忘记不久之前发生的事。
权利的更迭么,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生活还得继续。就像店小二不会因为换了个掌柜就再也不工作了一样。
淅淅沥沥的让本就泥泞的小路又泥泞了几分,路边的野草被踩倒,被马蹄扬起的污泥又四溅开来。侍卫已经分不清已经到达何处,本束在腰间的行囊已经散开,忙乱收拾的盘缠与干粮已经不知散落何处。
“萧叔,放我下来。”一个多时辰的颠簸让少年有些喘不过气来。其实萧叔的担心有些多余,身后丝毫不见半点追兵的影子。是啊,这样的事每天都在越国的领土上发生,谁又会在意跑没跑掉一个小小的小王爷呢。
脸色苍白的少年从缓缓放慢脚步的马背上滑落下来,跌落在一片泥泞当中,一动不动。束发的发冠在颠簸中不知落在何处,凌乱的长发下是一张看起来清秀的脸,腰间悬着的玉佩也晃晃悠悠,好似马上就要禁受不住颠簸,遗落到某处。
他是小王爷,但是王爷和夫人只教了他书画与兵法。他从小不会打架,更不会武功,会的无非舞文弄墨,再就是纸上谈兵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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