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敢不来,我就和你离婚!”

所有的话被堵在喉咙里。

这一刻,除了愤怒,我突然觉得好不甘心。

报复的计划,也在这一刻,一点一点清晰起来。

我轻笑出声,“好。”

当我拿着离婚协议书走进张蕾病房时,顾翔坐在轮椅喂她喝粥。

“蕾蕾,为了我你受苦了。”

张蕾朝他柔柔一笑,“你说的什么话,能为你生个孩子,我也很开心。”

我嗤笑出声,张蕾慌张地接过顾翔手里的碗,顾翔则挑衅地看着我。

张蕾稳了稳心神,皱眉看我,“你还好意思笑,你赶紧给阿翔道歉!”

“张蕾,我们离婚吧。”我和她四目相抵,直视她道。

她愣了一下,而后表情慌张地不行。

“见津,我说了,是孩子发育不好,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而且手术前一天我确实出血了,所以我才临时通知你孩子不留了。”

我被她恬不知耻的话气笑,“张蕾,你前脚打掉我的孩子,后脚就说为他生孩子,你真把我当傻帽吗?”

我像看垃圾一样看着他们,“你们真让人恶心!”

进门之前,我听到护士站的小姑娘小声说着八卦。

【508房真的太颠覆三观了,那女挺着大肚子和那男的在洗手间那啥,声音在门外都听得到了。】

【我以为一次就算了,晚上的时候他们又搞了起来,好像动作太激烈那女的出血了,吓的我急忙把她送到急诊】

现在看到他们,我恶心到想吐。

张蕾僵持着,坐在病床上不肯签字。

背部隐隐约约的疼痛袭来,我脑中的神经一跳一跳,像是被拧紧的绳。

“张蕾,我从未对你虚情假意,你的谎言不应该用来骗我。”

“张蕾,看在我快死的份上,签字离婚吧,算是给我一个解脱。”

我平静的说出这句话,她的怒火一下被点燃。

“又用死来威胁我?好啊,要离婚是吧?我签,到时你不要求着我复婚!”

张蕾一目十行地看完协议书,唰唰几下,就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

“算你识相,财产分配我没有异议,等我好了,就去民政局领离婚证!”

我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扭头往门口走去,“记得回家打包你的行李。”

张蕾的脸色一下子暗了下来,我却莫名觉得很爽。

5

我为我的孩子买了一块墓地,而她旁边的空墓,也被我买了下来。

我每天除了打包行李和安排身后事,就是去墓园陪陪孩子,坐在她的墓碑前写写画画。

我开始整夜整夜睡不着,身体总是出现不同程度的疼痛。

有时候还会莫名地吐血,说来就来,让人猝不及防。

张蕾出院后,找了一天上门打包行李。

她像心中有愧一样,经过儿童房时总会不自觉地加快脚步。

我坐在沙发上慢慢喝着茶,身子又开始隐隐作痛。

收拾好东西后,张蕾站在门口催促我,“走啊,民政局快下班了。”

我慢慢点头,撑着沙发站起身。

身体的疼痛陡然加剧,喉咙涌上一股腥甜。

我用手捂住嘴巴,再拿开时,上面猩红的血刺得我眼睛发痛。

我扯了张纸将血擦去,慢慢走到门口,“走吧。”

突然,我感到头晕目眩,身体无力,接着就失去了知觉,晕倒在地。

再睁眼,我发现我躺在了医院,而张蕾失神地站在窗边。

我愣了愣,“不好意思啊,耽误了你的时间,明天去领离婚证吧。”

张蕾突然跪在地上哭得像个孩子。

她又擦鼻涕又擦眼泪,跪着一步一步来到床边。

“不离了,我们不离了!见津,还有希望的,我给你做配型,求你不要放弃,求你不要丢下我。”

我突然开始崩溃,平静的脸色变成最狰狞的面孔,我疯了一样地咒骂她,“张蕾,这个时候你来装什么好人,装什么深情!”

“检查报告我发到你微信上了,也说了孩子的脐带血能救我的命,可你呢?第二天就把她打掉了!”

张蕾错愕地看着我,“什、什么检查报告?”

6

我将手机递到她面前,“那天我给你发微信,求你回家和我商量一下治疗的事情,可你呢,却忙着和你的初恋在床上你情我浓!”

张蕾看着微信聊天界面缄默不言,我这才反应过来,她压根就没看到我的微信。

可这一切都不重要了,我都快死了。

主任医师拿着检查单走了进来,他的脸色非常难看。

我的心咯噔一下,难道,死期要提前了吗?

“陈先生,经过一系列的检查,我们发现您患的并不是白血病,”

“你是患有脊椎反弓和非重型再生障碍性贫血,这两个病证的症状加在一起,和白血病的表现非常像。”

“我代表医院像您道歉。”

我拿着检查单看了又看,内心不由地喜极而泣。

医生走后,病房陷入死寂。

半晌,张蕾抬起头轻声开口,“见津,恭喜你重获新生。”

“既然你没事,我就不打扰你了,顾翔他……”

我撇嘴笑了笑,眼神轻蔑地看着张蕾。

刚刚还一副深情不移的样子,现在却迫不及待地去“备孕”。

“谢谢你送我来医院,今天耽误你了,明天去把离婚证领了吧。”

张蕾的脸唰地一下白了,我皮笑肉不笑道,“绿帽你也给戴了,孩子你也打了,离婚对大家都是解脱。祝你和顾翔早生贵子,和和美美。”

张蕾神情落寞地离开了病房。

出院前,我和医生制定了缜密的治疗计划。

劫后余生,才明白生命的可贵。

我一边配合着治疗,一边重新制定自己的人生计划。

7

日子过的充实而安宁,我很享受一个人的生活。

可这种安宁,却在两个月后被张蕾打破了。

张蕾提着一堆营养品挤进客厅,赔笑着看着我,“见津,许久不见你脸色好了很多。”

我双手环胸地倚着门框上,冷冷开口,“有话直说吧,不用假惺惺的。”

张蕾为难地搓手,支支吾吾道,“你、你想不想,想不想再和我生一个孩子?”

我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大笑起来,毫不留情地怼她“张蕾,你踏马在开什么玩笑?”

“怎么?顾翔不能生啊?跑我这来借精生子来了?”

张蕾却惊讶地抬头看我,“你怎么知道的?“

我的嗓子仿佛被棉花堵住,欲言又止,心情愉悦到难以表达清晰。

张蕾满眼希冀地看着我。

“阿翔的爷爷给他留了一笔遗产,但前提是阿翔必须生下孩子。”

“有了这笔遗产,阿翔就能去国外打高价的癌症特效药来延长寿命。”

“可现在的情况是,阿翔没有生育能力,所以,我想到了你。”

“见津,你不是一直想我为你生个孩子吗?现在机会来了,虽然孩子生下来不是记下你的名下,但好歹是你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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