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扬警惕地四下张望,空无一物。
“别找了!是我,”戒指道,“我可以直接跟你的心灵对话。”
“这么牛!不早说!害我半天都没搞懂。”
“指令可以直接说出来,也可以心里默念,目的地指令清晰,我就可以执行。之所以之前没反应,是因为只有‘神戒’才充分表明你的尊重。”戒指道。
“明白。当务之急,怎么充能?直流电、交流电还是高压电?”文扬问。
“这些都太原始!效率太低!”
“那去哪里!”
“去暗场,那里才有我运行所需的能量。”
“暗场又是什么鬼地方?现在到哪里找?”文扬气急败坏。
“低能警告!即将脱出虚空!请做好准备!”戒指警告。
无暇再谈,一道弧光,划破虚空,文扬凌虚而至。
文扬睁眼,群山万壑向自己疾速狂奔而来。放眼四望,云海蒸腾,层峦叠嶂,怪石林立,道道山脊刀锋斧刃般直夺云霄,遮天蔽日。
山林之间,迷雾缥缈,古木参天,层层叠叠。古树数人方可合抱,枝丫之间,一排排青壮的大树凌空而起。古藤龙蟠虬结,攀援而上。
文扬穿过云海,继续下落,他遥遥望见,一顶红帽子沿着一面垂直的绝壁,缓缓而上。定睛一看,有一青衣红帽之人,攀着古藤的巨蔓,左右挪移辗转而上。
陡然间,文扬双脚着地,就势一个翻滚稳住身形。
他立刻起身,不料一个趔趄险些踩空。他赶紧弯腰摆臂,极力避免了脸和大地的一次亲密接触。
俯身低首,文扬右脚试探性踏了几下地面,发现脚下落叶遍地,深厚不知几许。稍稍用力,落叶竟如蹦床一般,将他次轻轻弹起。
仰望苍穹,阳光穿行,郁郁苍苍的青山翠海亮起无数笔直的光柱,光影弥漫。鸟儿轻啼,歌声清脆婉转,那双翼优雅而舒展,在晶莹的光晕里穿行。
文扬手脚并用,在林莽间逶迤前行。尽管百般小心,衣袖裤管还是难逃毒手,丛生的蒺藜尖刺倒钩拉扯着他的衣服,勾勾搭搭不肯松手,他的腿上手臂上已是伤痕交错,血迹斑斑,伤口火烧一般辛辣而刺痛。
望山跑死马,这话说得真是太到位了。眼看自己和青衣红帽一步之遥,可匆匆赶到峭壁之时,太阳已益发黯淡。斜阳穿过森林,光影幽深而晦暗。
“你好!”文扬抬头,朝着峭壁上的青衣红帽大声打招呼。
这时,悬壁上的青衣人才注意到下面站着一个人。
左摇右摆,闪转腾挪,片刻间,一个青衣女子飘然而下。
“巾帼不让须眉,女子竟有如此身手。”文扬暗暗诧异,这女子似曾相识。
“你好。”青衣人面不改色气不喘地答道,语调有点陌生。
文扬打量来者。只见来人年纪三十左右,一身青衣,乌黑的头发绾在形状奇异的红帽之下,背着一个竹背篓,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干练。
“大姐,请问这是什么地方?”文扬竭力掩饰自己的诧异。
“你又是什么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来人反问。
“哦......”他一时语塞,“我叫文扬。”
“家在哪里?从哪里来?”女子继续问道。
“青丘山。不,中洲平原。”文扬忙说,心中暗想,“总不能说从世界终极来吧!”
“没听说过!”来人继续,“来干什么?”
“我也不知怎么回事,本来要回家,睁开眼就到了这里。”
女子不可置信地摇着头。
沉吟半晌,她继续道。“这里是招摇山。招摇暗场。”
听到“暗场”两字,文扬为之一振。
“为何称为‘暗场’?”文扬不解地问道。
“此处崇山峻岭,多鸟兽虫蛇虎狼之兽。”
文扬不安扫视了一下四周,见没有异常,心中感到一丝安慰。
“其中,猛兽毒虫之类,虽然危险,可以提防。可这山林间,还有一股未知力量和一些无名生灵,无影无形,带来诸多叨扰和危险。其常隐匿于在山林暗处,寻访不见,却能损人于无形,故称之为‘招摇暗场’。”
“妈妈!救命!”悬壁下方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寂静。
“不好!”女子大喊一声,转身奔向峭壁,然后飞身而下。
文扬回首,下方,藏青白纹衣裤高马尾的小姑娘,一步步后退着慢慢临近悬崖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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