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陈落应下了老者送他前去轮回,以此来趟过此次劫难。只见老者一挥袖,满殿的云烟一下笼住了陈落,转瞬间便消失在了原地。
要说之前的感觉是飘飘然似羽化而登仙,那如今便是无休止地坠落,仿佛要落入那黄泉之中。
浑浑噩噩中,陈落已经困于胎中之谜,忘却了前世。
再睁开双眼时,一位美妇人的脸出现在他的面前,还有一双胖乎乎的小手举起肆意乱抓着。
祖父观小孙儿初生之时,大日轻颓,却仍光耀九州,故为其取一名曰落,陈落。
窗外下着鹅毛大雪,屋内却温暖如春,小陈落便在这间暖房内度过了一个冬天。
春天来了,屋外雪融了,乳母将小陈落抱出屋子,让太阳正式见见这位新生儿。
又过了几月,陈太守家小公子周岁宴上,小公子抓周时,一手抓着了一柄战剑的穗。那是陈老太公执意要放上去的,见好孙儿如此,陈老太公一改往日的颓唐,在酒席之上大战四方,不失当时在战场上的风采。
一恍神,陈老太公薨,朝廷特赐葬于先帝陵旁,追封定国公。
这年陈落二十岁,行冠礼,字子修,而后因祖父荫庇,往洛阳国子监学习。
陈家虽以兵事闻于诸侯,但如今陈家小公子少时颖敏绝伦,十二能作文。为人颀而秀眉目,雄姿英发,容貌甚伟。而是时,国子祭酒试其文,异之,转而对太守,曰:“此乃国器也!”
来年秋试,陈子修一举夺得榜首,名动京城。后三年,游学于京城诸郡,诸监生多谈诗,为古文,好靡靡之音,而落独夷然不屑也,远之。与人多默默潜求国家典故与政务之要切者衷之,而时时称老易,以为能得其用。
逢春闱,亦是一举夺魁,文辞练达,名传于庙堂之上,声闻于江湖之远。
寻以母病笃,急归。
如今的太守府门前的来客往来不绝,多少世家大族的嫡女求取联姻,都被陈太守一一回绝。陈落有一次坐马车岀去城外道观寺庙替母亲祈福,路上无数小娘子将亲手绣的香囊抛于车上,得一号“香车公子”。是年二十三岁。
陈落母亲的病渐渐好转,高悬的心也渐渐放下。闲下之余,便搬入别院,朝则在书房中治学,暮则在凉亭中抚琴,有雁回时,也被清幽琴声吸引,落在亭上,侧着脑袋细细听着。
一日琴声悠扬之时,一道黑色身影跃墙而来,自顾自地走向凉亭内的石凳,之后便无动作。
陈落一曲弹完,将琴弦抚平,问道:“阁下深夜访我陈府,意欲何为?”
一道清亮的声音传来了:“路经此地,我听此琴声鸣鸣,奈不住窥探之心,故而唐突公子雅致,还望见谅。”
黑衣人取下了自己的面具,在皎洁的月光下,女子容颜如盛开之昙花,艳压满亭。
随后每夜凉亭琴声一起,稍晚女子皆翻院墙而入,听完一曲便又翻墙出。如此已有数月,又是一个夜晚,黑衣女子见着石桌上一枚令牌不解道:“陈公子这是何意?”
“以后你可用此令进出我陈府,不必再学那梁上君子。”
陈落的声音轻柔但露着不可拒绝,女子只得苦笑一声。
“谢过公子了。”
陈家的老门房看着刚进去的黑衣人,不由得笑了笑。我们的铁树小少爷终于要开花了吗,这小娘子也不知是何来历。
“我不日便往京城去,这凉亭想来是要冷清下来。”陈落此时未抚琴,桌上摆着两杯清茶与女子面对面坐着。
“是要去往京城,参加那廷试了吗?”女子问。
陈落轻轻颔首,抿了一口茶,对其说道:“我往京城后,姑娘还请多加保重。圣朝才立三十年却已有风雨飘摇之感,如若事有不逮,还请姑娘遁入我陈家,我陈子修定保姑娘一世周全。”
女子脸上表情微妙,颊上两朵红云浮现,几次欲开口又将话语收回,最后点了点头,满腹心思浓缩为几个字:“望君保重。”
后陈落入殿试,帝见其文奇,心猎,于殿上试其三策,皆一一为所答,诸博士闻言无不称奇,帝大喜,曰:“当为相!”钦定榜首,为状元,任命左拾遗。
因性刚正,多直言谏帝,帝不喜,后外放蓝田县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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