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爱的女儿,你就似这些花朵般美丽……”中年女人捧住少女的脸,既用话语也用眼神传递她的心意,面色因为疾病的煎熬显的没有血色却不妨碍她温柔的笑容,轻轻抚摸着其脸蛋,叙述着爱意。

少女紧紧抱住她的母亲,眼角湿润,鼻子泛红,既是被她的话语触动,也是因为对这些花轻微过敏,被捧住的小脸令她没法躲开母亲的视线。

“都过敏了还要跟过来,小娜就这么讨厌和妈妈分开吗?”中年女人单膝跪在了地上,伸手抹去了少女眼角不是因为过敏留下的眼泪,还是隐藏不住语气中遗憾,只是希望在最后的一段时间好好记住女儿的模样。

“露娜不要跟妈妈分开!爸爸明明都找过教堂的姐姐帮忙了,为什么,为什么……”少女努力坚强,不希望自己的哭泣会让面前的中年女人担忧,却还是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没有人告诉她会发生什么,她的父亲和哥哥都故作平静只是小病而已,然而热衷阅读的她总会在某些地方发现残忍的事实,虽然是猜测,却已然从他们反常的表现看出了端倪。

“你看啊露娜,这片花田是你的爸爸种下的,就是为了让我能看到家乡熟悉的景象,他可真是一个浪漫的人……”中年女人在地上坐下,并不在意泥土弄脏了她身上洁白材质昂贵的裙子,轻轻抱住少女令她坐在了自己怀中,指着万千花朵无异的花田,心中所想和口头所说不同,思乡之情早就淡化,更为重要的是家人,是他,是孩子,轻拂着少女的头发细心将其整理到脑袋后,哼着不知名的歌谣安慰她,最后一次替她扎好了辫子。

林业随着露娜的脚步,来到了一处墓碑前,看不懂上面的字,却猜测到了是谁,没能说出安慰的话语,只能看露娜在墓碑前跪下,低声抽泣克制着自己的悲伤,要坚强,要做个乖孩子是她最后向母亲做出的承诺,伸手擦去了石碑上的灰尘,感受岁月留下的粗糙,不知不觉已经在这里沉睡了很久。

不知名的蝴蝶扑打着翅膀停留在了墓碑上,微风吹过带起花香令露娜抬起了脑袋,注意到了并不怕人的蝶,轻轻将其捧过在手心中观赏,又摊开了手看起缓缓飞去那些花丛中消失不见,用袖子擦去了眼泪,站起身来,声音还带着些许鼻音:“再不回家,爸爸要担心了!”

离开前,林业看着墓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在被露娜催促后才跟上了她有些焦急的脚步,两人停留许久,天空快要黯淡,阳光只是蜷缩在某一角快要被山峦遮挡,云朵在深蓝淡蓝的天空中向太阳消失的方向聚拢,许久没能看到这般景象的林业也是抬头观看,回去的路平静安宁,没有遇到他人,经过了那处矮石墙,走下一条小路,才看见了远处的牧场。

牧场的入口,行动不便的中年男人早早就站在了门口,担忧的神情在看见女儿归来时马上变成了喜悦,又强压成了愤怒,想要以严厉的父亲形象训话几句,却还是在露娜一声甜甜的呼唤后消失不见。

“爸!我回来了!”露娜注意到了站在门口的坡恩特,一路小跑扑进了其怀抱时有些喘气,丝毫不知道身上残留的花香会让她隐藏不了去过那里的事实。

“跑去哪里玩了?这么晚才回来!”

坡恩特想要装出的严厉模样最后还是变成了一个关切女儿的老父亲模样,在两人还没有进入视线时就在焦虑的东张西望,刚才露娜小跑来时也蹲下了身形好更好的抱住她。

这般举动都被林业看在了眼里,有些羡慕这对父女情深,尝试回忆起自己父亲最后一次喜悦看到自己回来是什么时候,然而却什么都回想不起来,因为就没有发生过,其实不然,只是后天发生的事情林业下意识地忘却了那些喜悦瞬间,也是因为他觉得自己不需要那些,但是面前父女两人关系甚好,还是令人感觉落寞。

“小子,没有让人欺负了露娜吧?”坡恩特揉了揉露娜的脑袋,故意弄乱了她的头发,见她不满地抱怨嘴角勾起弧度,已经注意到了其衣服上残留的花香,没有说破,表情注意不到地僵了一下恢复正常,起身看向不曾靠近的林业说道,不期待他会回答。

“嗯……”林业简单嗯了一声,觉得坡恩特微笑的语气应该不是在质问自己什么,站在原地,看起来不知所措。

“要拿纸写给哥哥看啦!”露娜整理着头发,向清楚他在做什么的坡恩特说道,见两人僵持般互相对视,才知道他在玩弄般等待林业回答,轻轻推着坡恩特往着屋里走去撒娇般说道:“露娜饿扁了,要吃饭!”

“好好!想吃什么,老爹都做给你吃!”坡恩特笑着往屋子走去,有些不解林业为什么还站在哪里,在露娜开口之前叫唤他跟上来:“愣着干什么,进屋等饭吃啊尼罗卡里?”

林业露出了意外的表情,下意识地微笑着跟了上去,随两人进了屋子,坐到了桌边于露娜一起看坡恩特忙活,尽管只是准备简单的杂粮粥却还是满满期待,抽出了腰间的笔记本,翻阅起来,见露娜颇感兴趣,也是摊开了字典翻译起上面的内容,是一些困于迷宫中的记录,夹杂着关于魔物的知识,略过了某些可能会让人觉得沉重的部分,只是翻译有趣的部分。

“人那么大的老鼠吗?好吓人啊……”露娜看着某只老鼠的画像,阅过林业的翻译不由得感叹,对林业的来历还是模糊不解,迷宫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林业会在那里里也得不到解释,清楚林业似乎是不愿意解释就没有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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