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云天阁内,一老一少两人走在紫檀地板上。
霍景深和莫慧慎两人,是代表教会参加会议的神职人员。
霍景深走得很快,令莫慧慎不得不小步急驱赶上他。
“长老,我们为什么去那么早呀。”莫慧慎问道。
“提前到场乃是礼仪,我们是侍奉普涅斯的信徒,朝见神选之子,更应早到以示尊敬。”霍景深停下来教训道,随后又快步小跑。
“哦。”迟钝了两秒,莫慧慎才应声跟上,他刚才还在想“神选之子”指的是谁,他在经书上看过神把神血赐予公孙血脉,其中有祂的元素之力的公孙人成为神选之子,或下一代神选之子。
来到天空议厅,他们看到丞相周准来得更早。
天空议厅,传说中离天穹最近的地方,莫慧慎没想过自己居然能站在这里。脚下是乳白的大理石,光滑得让他有点站不稳;头上没有屋顶,议厅与天空相连。
圆形的议厅只有一把交椅,那必然是专属于皇帝的座位,但是也没有其他装饰了,皇帝的特权仅有座位而已。
天空议厅尽头的台阶上,还有一扇巨大的门,莫慧慎很想问问长老这个门通向哪儿,但是还是忍住了——他知道霍长老不会回答的。
三人见面,没有一人寒暄,周准的大名是莫慧慎也知晓的,但是霍景深不理睬周准,他也不能自己去打招呼。
三十分钟内,人员陆续到齐,刚开始人们还相互交流,当听到“皇帝驾到”后,立即鸦雀无声。
“臣等面见殿下。”皇帝公孙怵落座后,众大臣齐声说道。
莫慧慎慢了半拍,好在他个子矮,又在队伍中间,人们也没有发觉。坐在王座上的是他的发小公孙怵,年满十八的他已经可以主持议会了。
“各位大臣,本次会议的人员产生了一些变化,皇帝在此要做一些说明。”皇帝旁的一位太监说道,“从今往后,皇帝允许教会派两名神职人员参与群臣会议,其中一位是未来的教皇,旨在更好地培养教会的接班人。”
此话一出,群臣立刻议论纷纷,但没过三秒就被皇帝压了下去。
“安静!此举是我亲笔敕令,谁有意见?”
人群中,行政大臣李在誉出列,道:“禀报殿下,教会不参与政事乃是始于建武帝的政策,更改旧制恐怕不妥。”
“依你之言,建武帝公孙璃也是更改旧制,人人皆知始皇帝建国之初教会人员在朝廷三中有一,今日两人进入天空议厅你就不满,退回两千年,你是不是要怒发冲冠了?”
“微臣不敢。”李在誉冷汗直冒,只得草草作揖,随后退回队伍之中。
“宗教乃建国之本,培养下任教皇是重中之重,神职人员参政也有古法可循,此事到此结束,不再更改。”
皇帝结束宗教问题,太监正式宣布了第一个议题:“新任丞相周准攻破曲幽州,丞相周准与军事大臣张嘉胡就土地归属产生争论。”
周准出列,微微鞠躬,道:“贼人张宪铭已兵败身亡,曲幽州无人管辖,目前我仅指派左绔管理岩郡城,其余各降城均由原城主管理。我建议将曲幽州收归中央直辖,此举能大幅降低叛乱再起的情况。”
军事大臣张嘉胡出列,道:“朝廷直辖天堇城外区域未有先例,管理成本巨大,况且朝廷军队数量还没有恢复十年前的水平,治安军队不能负担,我建议分封可信之人管理曲幽州,但不给予兵权,隔年向曲幽州征兵,既可安抚当地民众,又可补充兵源”
“劣质兵源不要也罢,你要是攻到岩郡城,你就会惊叹他们的士兵有多废物。”
“你……”张嘉胡这次只能吃哑巴亏,周准用计派卧底的事是一点儿都没和他讲,导致他在率领军队打正面,周准反而直接偷家了,这次他身上一点功劳都没有了。
皇帝稍微思考了一下,道:“此事由行政大臣视情况而定,如果管理容易便采用直辖,如果不便再进行调整。”
会议继续,由太监宣读第二个议题:“财政大臣贝司隶建议解除天堇城宵禁,是否采纳?”
贝司隶道:“曲幽州叛乱已定,正是首都发展的最佳时期,都市发展,商业格外重要,现在已经推行城墙南移计划,都市商业圈会进一步扩大,废除宵禁,促进经济复苏也就势在必行。”
“准许,我以公肇国皇帝身份解除天堇城宵禁,所有合法商业活动均可在规定区域进行。但是,朝廷会不定时进行安全检查,确保首都安全。”
财政大臣贝司隶退下,然后开始了第三议题。
“周准认为应当暂停对林渊遗骸的寻找和对林渊之女林沐雨的追捕,是否批准?”
太监还没有念完,莫慧慎就听见有人大骂叛徒。
“叛徒,你想干嘛?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说你把林渊逼到跳崖,我还说你把他给放走了!”出列的是愤怒的御林军队长燕豹。
“十年不见遗骨,唯一解释是林渊已经成为江鱼的食物,已经没有再寻找的必要了。”周准不肯让步半分,寒气从他体内散出,令大臣们为之色变。
“哼,不找?不找怎么给弟兄们一个交代?死了这么多人,你就能替他们决定,让他们不得安息?!”
“逝者已死,我们要为活着的人办事。上个月内,提着假尸骨,假人质来求赏的人还少吗?就算真找到了,又能怎样?南盟还是占领着江州,不会有人因为林渊的尸骨或林渊的女儿主动投降。”周准的声音平静而有力度,在场之人无一个敢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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