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包烟,没错,上次我还觉得很有必要戒烟,那天烟蒂焦油的味道在今天我还是记忆犹新的,估计这些树木也未曾忘记。不过,我又一次口是心非了,打火机在第二下喷出了火焰,火焰像是秋天的暖阳,从烟头的下半部分燃烧到了上半部分,我深吸一口,那烟草味再次渗透进我的血液,此时此刻,烟草的味道和暖阳下的树木最配。
阳光下,树木的影子被拉长,有顺序地倒在地面上,我知道它们在移动,只是移动得比较慢,我看不见而已。影子下面,那些干枯的叶子,在阳光下干燥了许多,就像此刻燃烧的烟草干燥。我的影子,一头在我脚下,一头在树上。
我怀疑这是阳光在这个秋天的最后一次挣扎,所以今天才如此暖和,没有一点凉意,等今天最后的力气用完之后,寒意会在日落后立刻反扑而来,杀死年末的所有温暖,直至冰雪融化,春光乍泄,方可罢休。
那些树干黑漆漆的橡树,在温暖的阳光下开始看起来也没有那么的可怜了,虽然它们都已经骨瘦如柴,千疮百孔。杨树依旧高大威猛,青色的树皮紧紧裹着树干,完全不像秋天那些树叶的面黄肌瘦,不知道是榆树还在枣树,没有杨树高达威猛,树干低,树枝多,张牙舞爪,影子在地上乱糟糟一片,刺挠着这个季节。
我不是在发呆,我在想昨天晚上看完电影睡觉前脑海里闪现一句特别有意思的话,想把它写进诗里,可偏偏意识模模糊糊睡着了,一觉醒来,大脑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恨不得把头从肩膀上拿下来,仔细在大脑里翻一翻,兴许能找出点什么东西来,这算是气话了,略显得有些无奈。
文明和文艺只一字之差,不过记得有位了不起的人说文明是人类发明的最假的一个词语,毫无意义,细想一下,也算言之有一丁点理,可能不知道那位了不起的人当时说这话的背景,否则也许就言之特别有理。
之前有幸在一位朋友的带领下,去了贾平凹长大的地方,也叫老家,也叫故乡,但不能叫故居,位于棣花古镇,一个算是有文艺气息的地方。感觉不错,后人借助前人千百年的恩恩怨怨所留下的故事和建筑,又加上后人自己的聪明智慧让镇子独具特色,潮流却不油腻,复古却不刻板,不妖不艳,不燥不作,就是让人舒服。
我很羡慕那些有山有水的地方,男人是山,女人是水,在一个季节里万物可以呈现出世间所有的颜色和姿态。悲伤是一幅画,高兴也是一幅画,所以江南,所以中原。不凑巧,用零几年流行的话说我是大西北的孩子,没错,西北偏北,兰州还相对来说好一点,可我又到过XJ南疆,偏北也偏西,当然也有山有水,不过各有特色,男人是山,女人是水,很有质感的山山水水,男男女女。悲伤是一碗酒,高兴也是一碗酒,所以沙场,所以粗犷。
不过有一点不好,就是有些地方的文化可以看得见,察觉得到,有些地方的文化就看不见,但能察觉得到,有些地方的文化啊,不仅看不到,而且还察觉不到,这种现象,不是那里风大把文化给吹走了,就是那里后来的人傻。为什么?因为不怕不学无术,不学了就无术,无术了就吃老本,吃老本了就可以传承,偏偏就怕学而无术,吃老本嘛觉得还有点料,有点料嘛其实还不够炖一锅菜。不知是否言过其实,因为我就是那个不学无术的人,只不过吃老本吃的不是很透(就好像死活我记不清那个说过文明一词太假的那个了不起的人)为此常常夜半惊醒,痛心疾首,这是玩笑,言之无理。
其实,生活中大多数人对文艺的心态是,文艺是个简单活。可当我触及了文艺冰山一角的时候,只想用当下最流行的一个词回应,那就是“呵呵”。武侠小说里有些无招胜有招,我们这个社会招式太多,眼花缭乱,文艺却一直以来都赤裸裸,当然也不乏那些花枝招展的假文艺,比如挥毫泼墨的大师,让我们猝不及防,尿点顿失。文艺一直都在那里,我们却很难靠近,缘由是我们本身早不简单,只能任由文艺清者自清,我们浑者越浑,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关于这个想法,我觉得我言之有一点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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