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哈哈大笑,将玉佩递到宋江面前,说道:

“公明兄弟,品性高杰,尘俗黄白之物,凭空污了兄弟的雅致。这雪青丝线白玉佩,已经落在林某手中多时了,可惜在下外无锦绣,内无文章,实在与此物无缘。”

“今日见到公明兄弟,忠孝仁义,令人感佩。也唯有公明兄弟这般腹有良谋,为人忠义之人,才能配得上这玉佩。”

宋江虽然比林冲小了两岁,也未曾见过真正的豪奢繁华,但这玉佩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他心中十分欢喜,脸上却露出谦虚的神色:

“哥哥赛云长之名,传唱四方。打散劫匪,只伤不杀,可谓仁义无双。”

“尤其是那句‘江湖好汉,杀的是作恶之人,劫的是不义之财’,可谓是点睛之笔,令人钦佩。”

“宋江何德何能,劳累哥哥以如此贵重玉佩相赠?”

林冲哈哈一笑,直接将玉佩挂在宋江官服的腰带之上。

宋江推辞一二,见林冲坚持,便不再拒绝。他摸着腰间的玉佩,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俗话说,宝剑赠英雄,红粉送佳人。圣人有言,君子于玉比德焉。公明兄弟仁义盖世,德传四方,配上此玉,可谓相得益彰。”

林冲的话语中充满了真诚与赞赏。

几句吹捧之下,宋江心花怒放,喜上眉梢。

他趁着酒劲儿,大礼一躬,算是正式接下了林冲的馈赠。

两人又是谈论一些江湖事,谈天论地,从英雄豪杰的义举谈到朝廷的腐败无能,从武艺的精湛谈到文化的博大精深。

这一夜,两人畅谈至深夜,才依依不舍地分别。

此后数天,林冲与宋江频繁饮宴,两人的交情愈发深厚。

一日,宋江引荐了郓城县的两位都头朱仝和雷横,以及一位名叫张文远的押司给林冲认识。

几番酒肉下来,几人自然是无话不谈,豪情万丈。

只是张文远酒量实在不济,每每三杯下肚便逃席而去,惹得众人一阵唏嘘。两三次后,便不再叫他了。

然而,这几人中,也并非都是豪气云天之辈。

尤其是朱仝,他自号“美髯公”,一向以关圣老爷的形象自居,见到林冲这个诨号“赛云长”的家伙,心中实为不服,总想与他较量一番。

林冲自知身份特殊,不愿多事,便婉言拒绝。

谁知这朱仝竟认为林冲是心虚胆怯,邀战两三次后,林冲实在有点不耐烦了。

宋江见林冲面色不悦,连忙劝和。

他深知林冲的武艺,更知朱仝的脾气,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显得不知所措。

“公明兄弟不用劝了,在下一忍再忍,不愿对朋友出手。但这贼厮给脸不要脸,出言侮辱林某内子,是可忍孰不可忍?”林

冲终于发话了,他的话语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决。

宋江见二人怒气上头,针锋相对,不肯退后半分,无奈只得站到一旁。

他深知,这一战,已是在所难免。

朱仝似乎不屑与林冲动手,他拉开场子,摆出一副高手的架势。

关二爷的本领他没学多少,但这份蔑视天下英雄的傲气,倒是有那么三分相似。

林冲也不客气,他身形一动,一拳钻出,又快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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