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皇宫中乱成一锅粥时,傅谨等人已从地道脱身,到了城郊。
月色朦胧,夜空里缀满星辰,照亮了前方的田路,静谧温柔,让傅谨紧绷的心终于放松了下来。
傅谨从照水的背上跳下,轻轻抖了抖两边广袖,牵着照水的手往一户偏僻的田边农户走去,待两人走近,方才看见一位模样普通,气质恬静的农家女站在屋外提灯等候。
她见傅谨和照水走来,点头轻笑,露出两侧像月牙一样的酒窝”两位姑娘随我来”
几人进了屋,只见屋中还有一位身着黑衣的高壮男子,男子见了傅谨便稽首而拜:”属下蓝盾见过郡主”农家女也随后在男人身侧下拜道”属下谢鸣玉见过郡主,家主派我等护送郡主归家”
傅谨摆手道”不必多礼,我们即刻动身。”
谢鸣玉迟疑问”敢问郡主,公主未与郡主一同出宫吗,我等是收到了公主的信物才在此处等候的”
傅谨眉心微皱,转头向身后的照水看去,照水乍然一惊,瞪大双眸朝傅谨看去“公主从未让奴婢送过信物”
傅谨闻言眉间愁绪愈浓”母亲已经陨命,城中警戒必会更加森严,信物一事有异,我们先行上路,再传书给舅舅告知此事”
“是!”
亥时,傅谨一行人顺利地踏上了前往安国的道路,而皇城之中,又是一场腥风血雨,此夜并不太平,不过这些也与傅谨无关了。
时光飞逝,一眨眼,三个月过去了,春去夏来,傅谨一行人终于到了安国都城,安阳。
温热的风中夹杂着初夏的丝丝躁意,吹的树叶沙沙做响,安阳城门前,一辆极不显眼的马车缓缓停下。
只见一位梳着椎髻的少女探出车帘,伸手递出通关玉牌,接过玉牌的守卫仔细端详玉牌后,突然面露凶色“来人,给我把他们拦下!”
“官爷这是怎么了,玉牌有何不妥吗”少女声色平淡如水,仿佛方才的变故从未发生。
那守卫挑眉轻蔑一笑道“充贵人也不装的像些,就你们这寒酸的马车能拿得起这宁远将军府的玉牌?”
在车前驾马的蓝盾闻言摘下宽大的草帽,偏头看向周边提刀而上的守卫,怒目圆瞪,大声呵斥道“大胆,竟敢惊扰将军府车驾!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是何人!”
方才挑衅的守卫欲再上前讥讽两句,一旁刚刚赶来的领头军士瞧见蓝盾的面貌,顿时惊慌失色,颤抖地立即顿首而拜“标下见过蓝参领,报参领,此人乃是刚刚入职守卫,处事不妥,是标下治下无方,还请蓝参领大人有大量,原谅他无心之失。”
那守卫听了军士的话,吓的愣在原地,军士赶忙使劲一拽,怒斥道“蠢货!还不给参领大人道歉!”
守卫大梦方醒,扑通一声,双膝重重撞在地上,连连磕头“大人恕罪,大人恕罪!小人有眼不识泰山……”
蓝盾烦躁的揉了揉眉心,肃声道“无心之失?不辨玉牌真假,不顾青红皂白就上前拿人,平日里陈都尉就是这么教的?若马车里只我一人便罢了,可今日车中乃是将军府亲眷!此事我会禀报将军的,你们好自为之吧。”
语罢,围在周边看热闹的百姓迅速散开,让出一条大道,蓝盾即刻又驾起马车来,飞速向城中奔去,只留下一脸死灰的守卫和忧心不已的军士,还有城门旁议论纷纷的百姓。
其中一位身着粗布素衣,背上背着一把黑色大刀的粗犷青年一脸好奇地向身旁的老者询问道“老人家,这宁远将军是何许人也?这些趾高气扬的兵士竟然如此敬畏他。”
老者闻言晒然一笑道:“这位汉子想必不是安阳人士吧,是偏远村子来的?这位宁远将军出身淮南赵氏,如今可是当朝新贵,几月前方在南疆处救下险些落入叛军之手的昌乐公主,还助公主除了南疆叛军,得了公主赏识,虽说只封了个四品将军,可传闻其人风华月貌,剑眸星眉,有儒将之风,公主对其倾心不已,说不准以后飞黄腾达,便是当朝驸马爷了!”老者又瞧了瞧青年的装束,转念一想又说,“看汉子这副打扮是想来安阳谋份武职罢,不若去投宁远将军麾下,将军可是出了名的爱兵如子啊。”
青年听后连忙抱拳谢过老者,快步便往城内走去。
这边傅谨等人的马车已到了将军府门前,照水先行下了车,又向门帘处伸出手来,把傅谨从马车上抱下。
只见一位身着杏色披袄,下身月白襦裙,头上梳着双丫髻,眉眼精致若画的女童从照水怀中落地。
傅谨在蓝盾与谢鸣玉的指引下朝府内走去,府内布设简单,亭台错落有致,傅谨沿着一条青玉石阶,到了书房门前。
谢鸣玉上前扣首一拜道:“家主,女公子到了”
语毕,谢鸣玉等人便一同退下,门前的侍卫恭敬地推开屋门,傅谨提着裙摆缓步上前,抬脚踏进了书房内。
屋内檀香四溢,赵汝青静静端坐在书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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