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就各位——预备——砰！”
两道残影在跑道上掠过，一百米测试在眨眼间就到了尽头。
“6秒53，6秒73。”云霁莲的脸色稍缓，“休息五分钟，接下来测两百米。”
许愿微微喘气，头上稀碎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
江寻昼没忍住伸出手帮她理了理。
许愿老实地抬着头任他摆弄，明明站在同一个跑道的左右两侧，自己的头发乱的扎脸，而他的头发就像是喷了定型剂一样服帖。
“你不会每天比我早起都是去喷发胶吧？”
许愿手贱地在江寻昼的高马尾上撸了两把。
入手是柔软干燥的触感，丝毫不像喷了发胶后那样硬硬的粘粘的。
许愿有些羡慕地感叹道：“你的头发好长。”
不像她，被名剑山庄强制剪成齐肩的短发，而且那个理发师嫌麻烦一刀切，导致许愿额头上的头发至今还是那种扎又扎不起来，剪又剪不干净的状态。
总不能剃个大光明头，那样还不如直接剃成光头。
江寻昼：“冀星门认为长发更容易沟通天地灵气。”
许愿炸毛：“胡说八道！我短发也沟通地好好的！”
江寻昼温和一笑：“嗯，他们在胡说八道。”
云霁莲恶寒地撇嘴，在聊天界面打字：“@小飞莺，你推荐的那两个人才腻腻歪歪的好恶心。”
看到消息后的御千莺：(???)
“这不正好嘛，以后还能给我们这些单身狗一点情侣之间的羁绊震撼。”御千莺扯皮道。
云霁莲：“他们以后会不会给我们震撼我不知道，但你现在确实给我震撼到了。”
御千莺：“嘿嘿嘿，不要夸我，我会骄傲的。（小鸟笔芯）”
云霁莲脸上不自觉地涌起几分笑意，但在光脑屏幕上察觉到这一点时，他又迅速收回。
“五分钟到了啊，赶紧滚过来测试。”云霁莲敛着眉，“……一个两个的一点自觉都没有。”
许愿：‘他嘴里吃枪子了吗？’
江寻昼：‘管他呢，可能加班心情不好吧，我们快点去。’
测两百米也就喝茶嚼几口点心的功夫，云霁莲这回连数据都懒得念了，直接把许愿二人赶到四百米跑道。
“全程五十千米，每公里都有自动计数和报点，准备好就自己开始跑吧，边上的仪器会自动计时计数的。”云霁莲翘着二郎腿，点了点身前的光脑屏幕，“测完你们的我就可以下班了，整快点吧。”
“那我后面那些人……”许愿惊讶地出声。
“他们啊……”云霁莲在表格上划拉了两下，“连第一关都没通过，测第二关也没什么意义。”
“能留下的仅有不到两千人，而第一关的通过率有60%，总共15078人，我们没必要为那40%浪费时间。”云霁莲冲许愿笑了笑，“包括你们两个，如果连第二关都通不过，那第一关的成绩再好，也是无用的。”
云霁莲点了点额头，“哦对，据说有两个从宗门叛逃的家伙跑到散修这里参赛了，上面的觉得有些不公平，所以正打算把那两人调到世家和宗门子弟那边……你们觉得如何？”
江寻昼骤然冷了脸，“且看诸君如何打算，我与阿愿的决定，恐怕也不在诸位的考虑之中吧？”
“你说对了。”
云霁莲起身，宽大的袍子被风吹得鼓起，带着红云流纹的衣袖一甩，一道传送门立起，“不用跑那五十公里了，直接去隔壁测第三关吧。”
他伸了个懒腰，嘴里嘀咕着，“要真每个人跑五十公里那不得先要了我的命？”
许愿惊疑不定地看向江寻昼。
江寻昼攥紧手，不去的话可能会直接被踢出选拔，去了那边恐怕要被那些世家宗门子弟集体针对……
纵使他二人的水平足以抵挡那些刻意针对和挑衅，但要是那些人沆瀣一气，再来两个他和许愿也招架不住……
思考间，他忽觉手边的袖子动了动。
江寻昼低头看向许愿。
许愿：“走吧。”
她微微地弯着头，一字一句地认真道：
“真遇到什么，直接打回去就好了。”
“如果打不过，大不了就死在那里。”她用手背碰了碰江寻昼的手背，“说好的啊，大不了就一起死。”
从决定出逃起，你我二人的任何决定皆是孤注一掷。
江寻昼指尖微动，眼底的忧虑顿时烟消云散。
是啊，大不了就一起死，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要能跟你一起，没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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