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想,只能有我来承受这种重担了。”比嘉美琴落寞的说着,随后她继续说。

“你看啊,姐姐认识的那些对怪异特化的术士们,只不过是有对付怪异的特化而已,但从根本上说那些人其实还是术士,能够学会其他的术式,可为什么我们巫女就要被主流排斥在外呢?明明我们也是术士啊,凭什么?凭什么我们巫女就要被排除在外?

这一点也不公平,既然我们能够觉醒灵能学习术式,那凭什么我们就不能算作是术士?!”

楚辞默然的看着受到刺激的比嘉美琴,一针见血的问着。

“所以你只是纯粹把你自己的不甘心发泄在小花身上罢了,你觉得小花就活该成为你的受气包么?”

“我知道这是一种病态的心理,可我就是嫉妒他,凭什么他能够毫无压力,而我要承受这样的重担?!”比嘉美琴神情稍有激动的失态。

楚辞并没有打算惯着比嘉美琴,只是实话实说。

“你自找的啊,你自己钻牛角尖何必要怪别人?并且你姐姐这么厉害的巫女都对此不以为意,你在这瞎操什么闲心?”楚辞摇着头,看着比嘉美琴的眼神里涵盖了几丝怜悯,“你为什么不试着自己放过自己呢?你才十几岁不是么?何必要把自己当做三四十岁呢?”

“我放不过自己。”比嘉美琴掩着面,“我也唾弃那样丑恶的自己,明明自己没有能够逆转现状的才能却要将怒气发泄给无辜的人,以此迁怒他人来获取自己的半点放松,可是却又在放松后感到后悔,

明明应该直接去道歉,可还是无法坦率的面对,这样的我,真是有够恶心的丑恶啊。”

她说着,哽咽着低声哭泣,也在不时的抹着眼泪。

“我真的,觉得活着好累啊。”

楚辞看着比嘉美琴,没有打扰她的哭泣。

“不是你觉得活着累,是你自己看不开罢了。”楚辞并没有想着安慰,“现在既然吐露出来了,那也就没有我什么事了,吐露心声总比憋着难受要好,我的任务已经完成,那我就走了,你自己慢慢想吧,

还有,该和小花道歉那就道歉,不要觉得他活该就是你的受气包,该忍住那就忍住,因为小花不是你的受气包。”

他转身想要离开,但还是回过了头,并非于心不忍,只是想要将自己的想法阐明。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他用了一个“楔子”,想要引出“下文”。

“什么事?”比嘉美琴擦着眼泪。

“世人皆会给不清楚的事物一个定义,是谁最初定义了‘巫女只能对付怪异’?”楚辞问着比嘉美琴。

“我,我不知道。”比嘉美琴摇头。

“虽然我没有灵能,但我也稍微了解过灵能学,灵能说白了不就是一种唯心的力量么?就好像你对小花的定义是‘你的受气包’,也好像术士对于巫女的普遍定义是只能对付怪异,人心中的定义伴随着成见成为了难以移开的山,可向来如此难道就对么?

诚然这座山难以移开,可山不来就我,我便来就山。

既然世间认定你们巫女只能对付怪异,那为何你们巫女不能将世间一切定义为【怪异】呢?

如果说巫女只能对付怪异,那你们巫女为什么没有‘举世皆敌’的大勇气大豪情来将这世间一切定义为【怪异】?”

楚辞说完,对着比嘉美琴挥了挥手。

“我话说完,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另外,也别老是迁怒小花,他不是你的受气包。”

“···若你遇见难以移开的山呢?”沉默片刻后,比嘉美琴目光如炬的盯着楚辞。

楚辞扬起了拳头,高高举起,目露坚定,而后食指竖起,仿佛撑天。

字字句句,斩钉截铁。

“山海不就我,我便就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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