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相继讨论着关于神祭可能会发生的情况,期间曲净还拉着裴游赶去了准备区域换上服装和整理妆容,而圆球则按照曲净的意愿带着彤彤去到了怪兽托管区玩耍。
要不了一会,野人模样的裴游就展现在众人眼前。此时的裴游光着上半身,露出他那矫健的姿态,挺直站立的时候侧面看去犹如一座坚韧挺拔的峭壁,腹部的若隐若现的腹肌就成为了峭壁上被风雨磨砺出的岩层。
曲净盯着裴游准备完的样子,打量着裴游那着装后看不真切的雄性力爆棚的身子,一时间感觉被什么刺眼的东西晃了眼睛,只感觉脑袋嗡嗡作响。
这下轮到裴游不好意思了,他只能连忙打趣转移注意力道:“你一直盯着我干嘛,又不是第一次见。”
曲净被裴游这么突然打趣偷袭一下,整个人的脸蛋瞬间泛起了红晕,像是整片晚霞都献给了日落前的寂寥,恬淡而又动人。
一瞬间脑子的空白下,支支吾吾说:“但是这么正式的打扮还是头一回见啊,想不到你非常适合祭礼的服装啊。”
裴游此刻头配一顶由不知名生物羽毛围成的帽子,羽根质地玉润,羽毛鲜红剔透,还间杂了些其他色彩,更加彰显了红色的主色调。
帽子本身质地是一种植被,类似于叶状的青绿的部分顺着脑袋垂延下来,散发出自然幽静的气息,只不过其上有股淡淡能量晕染,也能看出价值不菲。
裴游的耳垂上挂着两个坠饰,其形呈圆柱,质地如青铜,泛幽光而显锋,添上表面各种飞天走兽,如神鸟,金龙,猛虎等雕刻,整体犹如活过来,眼睛闪出绿光。
腰部别着一串腰带,腰带表面许多线条交汇游走,形成的图案就是祭祀文化中特有的语言符号,只不过当中的意思就不是裴游能够深究的了。
而下半身则围起一身草裙,质地如同头顶的帽子,不过多是花花草草的枝叶点缀,并没有太多华丽的装饰。裴游看草裙长这样,换完之后还特意大动作试了下,生怕一个不小心这草裙损坏或者脱落,让裴游放心的是,这草裙显然已经考虑过这个问题了,明显是加固过的。
还有身上脸上都被用不曾见过的粉末涂抹图案条纹,裴游看着这些怪异却又正式的服装,轻声说道:“这也恰恰说明,这次的神祭没有我们想得这么简单啊。”
曲净听完,也是领会到了裴游的意思,无奈叹道:“唉,其实我们几人的着装跟你是不一样的,所以你也不用有这么大压力,起码你是我们当中最好的。”
“嗯,我只是怕我辜负了你们。”裴游有些遗憾说道。
“说什么呢,都还没有开始怎么就辜负我们了呢?而且如果没有你,我们只能自己辜负自己了,你明明是替我们担当挽救了这份遗憾,我们不会也不应该因为这个来谴责你,相反,我们永远是你最坚实的后盾。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曲净眼看裴游还有些瞻前顾后,优柔寡断,郑重回应道。
川季、离赳也在曲净这得知裴游准备完全后,赶了过来,又恰巧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两人相视一眼,心领神会,川季顿时笑容满面地走到裴游身边,告诉裴游:“哎呀,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你就当那黄渠不存在就是了,出问题我们一起扛,赢了我们就一起庆祝嘛,嘿嘿嘿嘿。”
离赳也是盯着裴游的眼神,狠狠点了一下头,大声说道:“对!我们是一个集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们只要往前走,失败就追不上我们。”
公司祭礼准备区域的人员听到裴游这边的动静,全部将目光全部靠了过来,裴游一眼看过去,基本都是熟人。大家都默默注视着裴游,尽管他们有些人出于各种原因并没有像曲净三人站在裴游身边给他加油打气。
但裴游与他们相视中,一双双生动真切的眼睛,满含对工作的认真,生活的热爱,他们对于自己所做的事业能得到肯定和赞扬充满了希冀。
他们中有些人是道具服装组,有些是妆容仪表组,还有的是流程中控组,更多的是许多裴游叫不上名字却总能见到的陌生人。
而且基本上都是编外人员,少数些外界技术精湛的师傅,有些跟川季一样年轻,眼神充满光亮,而有些已经是花白沁了两鬓。
身份各异,年龄不一,但至少此刻他们的心情是一样的。他们当中有人不懂什么叫主祭的差异,不懂什么是制度的输赢,他们只是知道今天的神祭是他们期待已久,能展现他们事业成果的一天,他们将会以他们的方式为天烬的离开送上最美好的祝福,这就够了。
裴游心中感慨万千,眼眶和嘴唇止不住哆嗦,心中暗生笑意,笑自己的懦弱,笑自己的动摇,什么时候自己的个人荣辱得失要凌驾于初心本意之上。
裴游细数着这些年来的默默无闻,多年来暗无天日的日子里,风雨不变地出操出演这小丑秀般的祭礼,竟也习惯了这泥泞斑驳的岁月。
现在要做的不是十年功力毕于一役,壮士断腕的决然。而是朝朝暮暮细耕入土,一蓑烟雨的坦然。
就如祭礼一般,本质上是文化的延伸,它的存在不会因为谁的到来和离去而改变,它每天都如此,陪伴在每一个人的身边。或许,平淡忙碌的日子里没有人会注意到它,但当它宣告的时刻,那将是最有力的声音。
“我会代替大家向天烬给予我们最高的崇敬!”裴游面向众人,发出最铿锵有力的声音。
“好!”众人本因为天烬逝去的压抑情绪顿时被裴游的话语点燃,齐声附和赞扬,也爆发了一系列讨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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