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然,通讯似乎开始断裂,那刺耳的嘈杂声再次从手机里面响起,玄止娑看了看手机上时间还在进行的录音,结束了通话。
“喵……”那只黝黑的猫重新出现在卧室的窗台上,破旧的窗纱下它的身影若隐若现,这次它并没有逃跑,而是蹲坐在窗台上,两只金黄色的眸子盯着玄止娑,动不动就摇晃着自己的头,做出一个挠痒的动作。
“你在等我?”玄止娑说。
眼神中充满疑问,看了看那只猫,试探般的问道。
黑猫点了点头,面对自己走来,摇了摇尾巴,发出“喵呜喵呜”的声音。它重新爬到床底,回头看了看伫立不动的玄止娑,摇摇头,示意跟着它走。
玄止娑点点头,蹑手蹑脚的匍匐进床底,三分之一的身子钻进去时,那黑猫忽然张开嘴,血红色的裂缝沿着嘴巴两侧开始向耳根处延伸,脸上的皮肉由于强制的牵扯下,开始渗血。
在这时,一只雪白色的骷髅手臂从它嘴内伸出,纤细的指骨上挂了一把金灿灿的钥匙,那骷髅手臂向地下指了指,发出“咚咚咚”的声音,示意着玄止娑用那把钥匙插进地面内。
纵使天方夜谭,玄止娑毅然决然从骷髅手指上接下那把钥匙,按照它的指示,钥匙开口向下,“砰”的一声,在他所看见的画面中,地板开始断裂,一场规模娇小的飓风席卷房屋内的一切,由于没有地板的支撑,还未来得及反应,他和那只黑猫就一齐落入一片混沌的黑暗中。
不久,支离破碎的画面开始恢复,玄止娑睁开眼睛,面前显然是一座密闭的房间,昏暗潮湿的环境,纵向排列着各色各样的图书,唯有那书柜两侧每隔三米都摆放着一个古老气息的油灯。
青铜铸成的器物上舞动的火焰四处摇晃,像是一位探头探脑,刺探情报的探子一般。
每一盏油灯上的火苗运动轨迹整齐划一,先上向左,后是向右,仿佛是输入指令开始运作的机器,每分每秒都在积极完成自己所被赋予的工作。
“想知道答案就跟我来……喵~”
不知何时,那黑猫如人一般站立,前脚在胸前弯曲,嗓音时而清脆,时而沧桑,有时又像是稚嫩的童音。
黑猫走的不快,玄止娑特意放慢脚步,看了看行走自如的它,问了一个问题。
“你是猫吗?”
“不是。”
“我们现在去哪?”
“跟着我走就知道了……我们会去一个遥不可及的地方。”
一人一猫一言一语附和。
在他们超过一盏油灯,它们便会自动熄灭,后方的视野也越来越黑暗。
这时,那只黑猫解释说道:“这是通往另一个世界其中一条通道,那些熄灭的火烛,代表着一个人即将消逝掉的生命,不过在短时间内不必惊慌,可以毫无损失的取回……你看见两侧的书柜了吗?那是一个人的人生,上面记录着他们曾发生过的一切,同样等待记录着未知的一切……一个人看见的书柜有多长,同样就代表这个人能走多少路。”
“不过人生无常,未来的道路上鲜有人知道自己能走多长的路。”
它自言自语的说着,身后的玄止娑听的格外认真,再次问道:“那你能看见多长的书柜?”
黑猫摇了摇头,嘴上的胡须摇晃,淡淡的说:“不,我现在什么都看不见。”
……
“到了,这里记录着你需要知道的一切。”
玄止娑站在一张木桌前,注目着。
鎏金色的桌面上摆放着一本充斥浓郁古典气息的图书,在它的左侧,摆上一只显露出侧面的蟾蜍,半圆形的疙瘩斑块密密麻麻的在它的头顶,它张开大嘴,伸长的舌头里裹绕着一只不断挣扎的蜈蚣。
雕像栩栩如生,玄止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那本书就是你想要的答案。”黑猫说。
刚刚说完,它站立起来的后腿开始弯曲,回退到四脚走路的状态,嘴中也逐渐变成“喵喵喵喵”的叫声。
“这就是答案?”
玄止娑看着书上的封面,“术诡驭书”四个字笔走龙蛇,烫金色的工艺。面对桌面上那本书,他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吸引力强制自己去翻动。
他并没有去违抗自己内心的欲望,事已至此,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在他触碰书皮表面时,急掠的狂风从四面八方席卷,以玄止娑为中心,正面方向为北,以“北东南西”方向以此有火焰凭空燃起,越是靠近中心点,那熊熊燃烧的火焰越是凶悍。
而那火焰温度截然相反,越是靠近中心,火焰越是寒凉,火焰的颜色也从深至浅……
他惊慌失措的四处张望,一瞬间……那火焰引起的狂风在上方汇聚成为一团巨大的火红色漩涡,自上而下,开口愈发壮大。
飓风将玄止娑困在内部,强韧的风墙使他没有办法逃出,甚至,由于风速的增强,内部的空气同时在飞速旋转,窒息以及燥热的感觉在一步一步逼近玄止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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