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斗笠效果相当好啊。”
春娘靠在柜台上,用手托住下巴,看着柜台另一面的宫商羽。
“嗯,得谢谢你了。”
“这可是个大恩,不以身相许?”
“可你欠我的恩更多。”
“啊~那我以身相许?”
“不要。”
春娘露出一个春风百媚的微笑,宫商羽依旧面无表情,春娘衣着布料极少,修长的大腿从开叉的裙子里漏出,这款式从来没见过,但没有哪个男人会讨厌。与之成反比的宫商羽,几乎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
“这个俊弟弟是你儿子?”
春娘看向一直在打量自己的徐正年,徐正年摇了摇头。
“奥~童养夫?”
“他叫徐正年,是我徒弟。”
春娘做了个嘲讽意味的鬼脸,“一点长进没有,可惜了弟弟这幅好皮囊。唉,正年你还是童子吧,让姐姐给你破”
未等春娘说完,宫商羽一拳就将她打翻在地。
“好啊,急了。”
春娘笑着站起身来,徐正年觉得惊人。春娘这脸先是撞了一下,又挨了师傅一拳,却一点伤痕没有。
“先说正事吧。”
宫商羽将背着的包袱取下,打开露出了里面的旱魃手臂。
春娘拂去脸上的妖娆妩媚,一本正经的看着那血红的胳膊,“这是?”
“旱魃的手臂。”
“给我把它炼成法器。”
“嗯~有点挑战性,我喜欢。”
“你是做法器的啊?”
徐正年看着这不太正经的大姐姐,有点刮目相看了,毕竟师傅和自己说过。法器的炼制相当困难,就连师傅也只是略懂,最重要的是不但困难还很危险。因为很多法器都是用邪祟的一部分制成的,炼制的过程很有可能被邪祟的神通伤到,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光做,还修,丹药,兵刃开光都属于我的工作。”
徐正年不禁赞叹一句,“真厉害啊。”
可这句无心的赞叹,却让春娘莫名兴奋起来了,她拽过宫商羽的右手。
“哼哼~看你师傅的这条手臂,就是我做的。”
春娘将缠在手上的绷带扯下,露出一条白骨,“这是一只千年白骨精的胳膊,被你师傅斩了然后我做成了法器,代替你师傅的断手。完美保留了,原本代表枯萎的大神通。别看是个骨架子,这硬度一拳绝壁打死牛。再看这个眼珠子!”
春娘一把摘下宫商羽的面具,露出那嵌在暗红眼眶里的眼球。
“这是狌狌的眼球,能看到一个人的过去。”
“星星?”
宫商羽一把抢回自己的面具,接着又把她的刀拔出来,“行了,再把我的刀重铸加长一尺,这块应该够了。”
宫商羽指着旱魃手臂旁边的黑色金属块,春娘看着这断刀。
“金绣刀都给你玩折了啊,旱魃弄断的?”
“不,是一只千年的蛇妖,它修出了法身,我大意了。”
“一只修出法身的千年蛇妖?”
宫商羽点了点头。
“再给我拿五十张黄纸,一个小丹炉。”
“我刚好有个旧的,还是说你想要个新的?”
“旧的吧。”
“没法像以前一样花钱大手大脚了?”
“算是吧,我得买本符楷的字典,还有天闻地录全卷。”
“你这徒弟识字吗?”
“我还没见到过不认识的字。”
“乖乖,这么厉害啊,要不要姐姐奖励给你一个亲亲啊。”
徐正年果断的摇摇头。
“你们师徒真无聊,字典在第五个架子的第三层,天闻地录在最下层两筐。”
宫商羽点点头,一个人去找书,春娘也忙活起来,拿出几张巴掌大的纸人。那些纸人立马像活了一样,两个帮她把旱魃的手臂搬走,两个替她把火炉加热。春娘将金锈刀拿起又放在了一边,她决定还是先处理这条胳膊吧。
构思一会后,两条长长的黄符将春娘的手臂包裹起来,开始下手。
徐正年看着春娘也不知道怎么处理旱魃的手臂,没一会,春娘突然发问。
“正年啊。”
“嗯?”
“你为什么要干这一行?这行挣钱是不少,可花钱也不少,而且一个不小心就命搭上了。”
“我不是为了挣钱。”
“那是为什么?为了行走江湖救苦救难,拔刀相助后迎接别人的赞颂?”
“也不是。”
徐正年眼前自己家人的死状再次浮现在自己面前,不止,看着父亲死后以泪洗面的母亲,看着二叔三叔在自己爹刚下葬后就贪自己家里的钱财,看着母亲被旱魃活活吸成干尸,看着自己弟弟妹妹被抓,最后看着弟弟在自己面前被啃的只剩骨头。
“我不是为了荣华富贵,不是为了名扬四海。我只是想那些使人痛苦的,绝望的事出现到我身边时,我有能力去反抗。而不是无能为力的痛哭流涕,抱怨着自己身边的一切,然后祈求者别人或者别的东西来保护我,帮助我。”
“你几岁?”
“十二岁。”
“你想不想跟我学房中术。”
一本三寸厚的书飞来,正中这个贼心不死的女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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