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这哥仨最后也是成功潜入了实验楼,从窗户翻进去后几人先喘匀了气息,随即便在里面观赏闲玩起来,实验室里的药物很多,但有赢正的话在先,所以万全并没有到处乱碰,只是拿了几样可以正常接触人体的药品把玩,随后又小心翼翼地放了回去,三人还在一个铝制的柜子中隔着柜门上的玻璃,看到了那颗磁力炸弹,不过在外表看起来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几人看了几眼便就去看其他的实验物品了。

赢正凭着记忆,用一些对人体皮肤无害的药物调配出了一小管荧紫色溶液,在漆黑的屋子中散发着微微光芒,显得非常奇幻奥妙,赢正乐的合不拢嘴,正准备向旁边两人炫耀一下,却突然听见“乒”的一声响,这一声响在这安静且漆黑的实验室里格外清亮,在赢正听来,丝毫不亚于一个闷雷在头顶上炸响,吓得他浑身上下一个激灵,心跳漏了一拍,手中的试管都险些掉在地上。赢正对此恼怒不已,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没好气儿的问道:“谁呀,谁搞的鬼?我他妈不是说过让你们动作小点吗?万全,是不是你丫挺的干的好事?”

万全尴尬道:“不好意思啊,刚才手滑了一下,就把瓶子打翻了,不过你放心,瓶子没摔碎,我能处理的好,相信我,真的。”

赢正暗骂一声,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却却始终回不到刚才那种近似于肆无忌惮的态度了,而且还隐约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便匆匆把试管里面的紫色溶液清理掉后,就准备招呼两人离开。

万全这边把瓶子打翻了之后,药物也弄得他一手都是,把瓶子摆好后,便想去洗手,但怎奈那屋子里面谁都没敢开灯,黑咕隆咚的,根本找不到水池在哪儿,他也没好意思问两人,只好一个人摸索起来,很快后面摸到了一个类似于水龙头的东西,到后面还连着一个大容器,下面也有地漏,便以为这是水龙头,整个人喜出望外,毫不犹豫的拧开了那个闸门,但里面往外放的却不是水,而是气体,万全等了几秒,还是没有一滴水流出来,万全这才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大容器里面装的不是水,或者是根本就没装水,气得他暗骂一声,想把闸门拧回去,但却拧不动了,万全心想:估计这就是一个空罐子,什么都没有,拧不拧回去无所谓,不过说实话,搁这放这么大一个破罐子干什么?真是浪费我时间。于是就任由那闸门开着,将双手在衣服上抹了两下子,算是清理干净了。不过从这一点上来看万全他也算是挺幸运的了,因为幸亏他刚才打翻的那个瓶子中装的液体对人体皮肤并没有伤害,假如说他刚才打翻的是硫酸或是硝酸的话,那么以后新兵队里就绝对没有他万全这一号人物了。不过万全现在不知道的是,他刚才打开阀门却不关上的这个举动,很快就会给他们仨带来一个非常巨大的代价!

郑迪兵方才也吓得不轻,相对于两人来说算是比较安分守己的了,并没有到处乱碰,只是隔着玻璃罐子看药物,即便是拿起来,也不会将里面的药物倒出,看完之后还是会原封不动地再放回去,绝不惹事。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实验室里面的东西也可谓是一应俱全,像什么白磷、硫磺、镁粉、硝酸等化学药品,赢正他们见过的或是没见过的,叫得出名的,以及叫不出名的,在这里面全都有。赢正他们每天有一半以上的时间都是在练功,其余的时间则是在学习中学知识以及进行一些少量的实验活动,最后剩下的便是他们自由分配的时间,毕竟当初赢正他们选择了从“武”,那么“文”就相对来说不重要了,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事情,在这里并不被重视。换句话说,实际上他们的实验课程也是少的可怜。

所以在此千载难逢的机会下,他们自然要好好地在实验室里面观赏一番,在不惊动值班人员的前提下,好好地过把瘾。

在游玩了十来分钟后,该看的都看了,该摸的也都摸了,赢正也在此刻准备招呼几人离开,但也就在此时,赢正突然敏锐地察觉到了实验室中出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这迹象若有若无般的转瞬即逝,却还是被赢正捕捉到了。

万全此时也玩够了,说:“行了,老钟,今天晚上我看也差不多了,估计一会儿就有值班人员会查岗到这里,所以现在咱们是不是该上演《沙家浜》第六幕了?”

赢正的注意力此刻不在万全身上,对他的话似听非听,大脑一时间也没有反应过来,疑惑道:“什么玩意儿?什么他娘的《沙家浜》第六幕啊?”

万全伸手在赢正头上弹了一个脑锛,“你说还能是什么?《沙家浜》第六幕——撤退呗!”

赢正却说:“等会儿,别着急走,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子怪味儿,咱几个在来的时候好像没有闻见过吧?”边说边猛嗅了几下鼻子。

郑迪兵闻言,也猛吸了几口气,果然整个实验室里弥漫着一股难以名状的怪味儿,而且他吸了几口这种气体之后,就感觉大脑发胀,眼前发昏,不免担忧道:“确实有股怪味儿,而且你们难道没有发现吗?吸入两口这种气体之后,整个大脑都是又晕又沉的,就感觉头重脚轻,我估摸着,这玩意儿该不会是有毒吧?!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听有毒,赢正和万全两人也有些慌了神,一时间有些六神无主,左看右看,四周乌漆麻黑,想要找到问题的本源实在是太难了,甚至于让人有着一种大海捞针的感觉,几人慌里慌张地寻了一圈,也没有找到问题根源出在哪儿。万全性子急,索性破罐子破摔了,提议干脆就先放着别管,现在“三十六计,走为上”才是目前的正道。

但不等剩下两人做出反应,就在此时,真的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还没等赢正他们部署好下一步行动,就看见外面有一道手电光正在由远即近地迅速靠过来,不用说,这一定是值班人员来巡逻了,赢正暗骂一声倒霉,今日出门没看黄历,当下也决定不再去理会这实验室中的情况,即刻招呼另外两人准备从身后的窗户翻到训练营外,再从大门偷摸着跑回去。

实验室的正门与教学训练楼之间隔了一道走廊,走廊尽头则是楼梯,通过楼梯可以自由上下楼,整个实验楼总共有三层,从整体上看,每一间实验室的大门都在同一个方位,而剩余的三面墙上只有窗户,赢正他们位于一楼,现在唯一跑出去的方法便是从他们所处这间实验是大门左侧墙壁尽头的窗户翻出窗外,也就是翻到训练营外,随后再从大门溜回宿舍去。

实验室的窗户上并没有加装防盗窗,而且整个训练营的窗户都没有加装防盗窗,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即便有学员想要逃课,也只是暂时的,他们也只敢在晚上溜出去快活一夜,第二天清晨就会自己溜回来,因为他们在户外,身无分文不说,而且一旦被教官发现私自出逃,就会面临被记大过等处分,甚至有被开除的风险;也不怕有小偷光顾,因为说实话,整个新兵训练营里面根本就没有任何小偷值得偷的东西。连耗子都不屑于在这里安家落户,更何况小偷呢?他来了也是白来一趟,所以就没有加装防盗窗。

不过即使是这样,整个实验一楼还是加装了一些安保设施的,因为实验一楼其实并不是真正的实验室,而是一个临时的小型库房,里面除了有一些常用的实验器材与那颗磁力炸弹之外,还有一些易燃易爆物,在这里只能一次最多进去三个人,在门口安装有警报,一旦房间里的人数超过了三个,就会发出警报,所以想进入到这个屋子里的人超过三个以上,就必须分批进去,为的就是防止爆炸事故发生。

现在赢正三人就准备从窗户走人,他们本应有条不紊的从窗户出去,但怎奈现在实验室内“毒气弥漫”,查岗巡逻的人也是近在咫尺,每个人的心里都比较慌张,结果一个不留神,走在最后的万全一脚踩在了郑迪兵的后脚跟上,郑迪兵的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即便是他强忍着没有发出惊叫,但整个身体还是向前一个踉跄,一头顶在了赢正背上,赢正也立时重心不稳,“哎”了一声,直接一个大马趴扑在了地上,还不小心推翻了旁边的一架铁架台,使其掉在了地上,发出“哐当”一声清响,这一声响好像一把重锤,同时敲在了三人的心脏上,令他们直接傻眼了,像雕塑般似的立在原地,动也不动。

这一声不寻常的动静足以让巡逻人员察觉到异样,很快就发现实验室里面似乎有可疑人员在活动,心想这还了得,连忙吹胡子瞪眼一路小跑地冲了过来,想把里面的人揪出来,边跑边喊:“是谁?是哪个兔崽子在库房里?赶紧给我滚出来。”

屋中的三人本就做贼心虚,此时心中更是慌张到了极点,行动前那种混不吝的心态早已超度到九霄云外去了,哪还顾得上那巡逻人员说了些什么。一向遇事镇定自若的郑迪兵此刻也忍不住了,慌忙从地上爬起身来冲另外呆若木鸡的两人叫道:“你们两个还在发什么呆呢?别他妈管那么多了,赶紧蹽吧!”

他边说边伸手将窗户推到一旁,赢正二人此刻也回过神来,三人齐刷刷的从窗户翻了出去,不过呢,巡逻人员此时也已经到了实验室门口,并打开了大门,只见有三个黑影从窗户逃了出去,当即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将手中的手电筒当做板砖抛了过去,不过那抛出去的手电筒并没有砸到人,反而是撞到了实验室尽头的墙上,但这一撞,可不得了了!

刚才在赢正三人嘴里说的“毒气”,实则是一氧化碳,刚才万全在找水过程中无意间拧开那个阀门后连着的那个罐子就是装一氧化碳的容器,此刻那容器里的一氧化碳已经全部扩散到了实验室的空气中,浓度也不低,整个实验室已然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定时炸弹”,而那巡逻人员将手电筒摔到墙上的这一举动,无疑是引爆这个“定时炸弹”的导火索,那个手电筒也已经被用了几年,有些老旧了,上面的零件早已不再坚固,哪里还禁得住被人如此摔在墙上?所以在那手电筒撞在墙上的那一刻,瞬间就短路了,而它的内部线路与电池在这猛烈的撞击下,不出意外的产生了电火花。

整个实验室里的一氧化碳浓度说高不高,说低不低,但也足够引起爆炸,而这手电筒里产生的这一微小的电火花,使弥漫在实验室空气中的一氧化碳内蕴含的巨大的能量波瞬间得到释放。赢正三人刚刚从窗户跑到室外,还没等跑出两步,就听见身后“轰”的一声巨响,一大股突如其来如同洪水猛兽般的热浪气流将他们三个人掀飞到了半空中去,重重地摔倒在地,身后实验室的窗户也在同一时刻迅速爆裂,碎玻璃碴像霰弹枪子弹似的迸射了一地都是。

赢正三人像断线的风筝一般掉落在室外的草坪上,只觉得如坠火窟,浑身上下又麻又疼,没有丝毫力气,一身虚汗冒个不停,耳鸣不断,心脏怦怦跳作一团,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只听见身后的实验室中又是一声巨响,并且同时伴随着一道仿佛爆灯了般的耀眼的白光。

第二次爆炸是镁粉引起的,第一次爆炸炸碎了装有镁粉的容器,并伴随着其余易燃易爆物,由此产生了第二次爆炸,镁粉爆炸不同于火药爆炸,在两者质量相等时,火药爆炸产生的威力猛于镁粉,但镁粉爆炸产生的热量却远超于火药,比方说一个人拿着块钢板来对它们两者进行防御,火药爆炸顶多使这个人感到手臂酥麻,钢板也只会有表层被烧成黑色,实际上并不会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镁粉不同,它的爆炸威力虽说并不大,但是其瞬间产生的热量却高的离谱,足以将一块钢板在眨眼间烫开一个窟窿,从而使热量顺着这个窟窿进一步传导到人的身上,使人的身体也羞起熊熊烈火,并且持续燃烧到皮肉包裹下的骨骼变为焦黑,在此期间根本扑不灭,直致人死亡为止。这种死法所要经历的痛苦难以想象。真就是令人防不胜防。也正因如此,所有的反坦克炮弹与穿甲弹就是按照这个原理而制造的。

赢正三人此时此刻已经完全被吓傻了,他们仨人即便是再淘,也哪见过如此景象,都半卧躺在地上,直愣愣地看着身后实验室中的场景,身体抖如筛糠,心跳也骤然加剧,巨大的心理压力,一口气没倒上来,使三人直接昏迷了过去。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实验室中前两次的爆炸炸毁了装有磁力炸弹的铁柜子,使炸弹暴露在了空气中,而爆炸也同样炸断了实验室之中电灯的电线,只见其中一根电线吊在铁柜子上,其中通过的电流也传导在了铁柜子的残骸上,机缘巧合之下,竟形成了一个局部的小磁场。

那磁力炸弹并非是真正意义上的磁力炸弹,准确来说应该是磁力引爆炸弹,在炸弹旁边装有一个类似指南针的磁针,它便是引爆炸弹的关键,通常情况下,这根磁针保持不动,但一旦这根磁针受到了两极相斥的另一磁体,就会发生偏转,从而引爆炸弹。

而此刻引爆炸弹的条件达到了,那颗炸弹自然也是爆炸了,整个实验室在三轮爆炸的轮番轰炸下,此时已是几乎变成了废墟,里面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而经历了此次事件的赢正三人又将何去何从,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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