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王雄尴尬笑笑,往前推了推自己做的美味说道:“来小兄弟,先尝尝为兄的手艺怎么样。”

“行。”

叶渊应声,转身从储物袋里拎出一头巨兽尸骨,扔到赤兔面前,招呼着:“你就别上来了,不够你吃。

小呆子来,咱先吃点,晚点再烤肉吃。”

应声而来,不消片刻就欢喜地拉着薛姝找地儿玩去了,临走前吃吃抱着同样吃好的兔子提醒道:“一会烤大~肉肉,别忘了。”

“知道啦。”

叶渊微笑招手,可这动作却看得王雄目瞪口呆。

他做的这些菜肴虽然称不上量大,但也着实不少,眼前俩人就跟喝水似的,咂咂嘴就没了。

“王兄,我尝好了。”转过头,叶渊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看向王雄。

王雄愣了大半晌,随后一阵哈哈大笑,笑着笑着眼神陡然变得冰冷,杀气横生,屋里的温度瞬间降至冰点。

“小兄弟莫怕,这法子只是为了验证你的身份。”王雄一改慷慨大方的模样,眼中凶厉仿佛无情的杀人机器,俊逸面容冷若冰霜:“接下来问你的问题,若答言有假有疑,你今晚就在这睡吧。”

手指轻点酒杯,王雄身前逐渐升起数十滴晶莹酒水,面朝叶渊蓄势待发。

“有意思。”叶渊眸闪厉芒,嘴角轻轻咧开:“我若是什么都不说呢。”

“你且试试看。”王雄也笑了,悬浮酒水顿时化作数十细小锋矛,嗡嗡作响。

叶渊脸上笑容越发疯狂,盯着矛尖毫不示弱,身后腾起浓郁玄光,作势要打。

就在此时,薛姝牵着吃吃回来了,虽然有说有笑却让叶渊目光陡然凝滞。

“行,你问。”拳头紧了又紧,叶渊仍是不敢拿吃吃冒险,答应了王雄的要求。

王雄没有任何迟疑,当即开口便问:“我只有一个问题,你入世的目的。”

“你怎知我刚入世?”叶渊略惊,下意识反问。见王雄不答反而目光渐亮,前者忽然想起问题,思来想去也没什么好做假的,随口说道:“寻人,护道。”

王雄紧盯叶渊,仔细感受着杀气缠绕其精神给予的反馈。待到确定叶渊没有撒谎,而他说的答案也正是自己想听的那句话时,美酒细矛凭空消散,独留前者在那傻乐。

薛姝亦怔怔无言,不觉间松开了吃吃的手。

叶渊目光陡然带煞,身形摇晃着如鬼魅般贴近吃吃,抱起后果断后退保持距离。

“呆着别动,兔子保护你吃吃姐。”叶渊低语,整个人好似凶兽般暴戾异常:“我倒想试试外世的瀚岳境,可有撼动道海法山之威能。”

“万物相武,神身相,杀生。”

刹那间,整座店铺嗡嗡轻颤,叶渊身上透发出来的杀气宛如一杆神枪,正在疯狂攻击笼罩道记食铺的阵法。

“在我面前玩杀气,那老混蛋都不敢跟我皮。”

低吼如雷鸣,澎湃杀气自叶渊体内暴发,汹涌如怒涛般袭卷向王雄。

回过神来王雄淡淡一笑,抬手便要抵挡:“既知道我乃瀚岳修士,就别再耍小孩子脾气了。”

浑身高人风范的王雄想要略施压力,让叶渊冷静下来。且他很自信,一个淬灵境小子的杀气,怎么可能撼动他瀚岳境的根基。

只是,当他触及叶渊释放的杀气时,一股直刺心海的冰冷杀意恐怖异常,仿佛身坠修罗地狱。

激灵灵地打了个冷颤,王雄果断放弃装叉,身后有山海异象波澜壮阔。

擎天山岳巍峨难望其顶,怒涛瀚海无穷难观其边。一道至刚一法至柔,宛如道生一二,威势绵延不绝。

异象浩大却也被王雄极力压制,只是充盈了半个屋子。

两相对峙,叶渊竟丝毫不落下风,杀气与异象疯狂侵蚀对方,给王雄造成了二次震撼。

以他的境界实力,平常只需一缕气息便可活活压死一片淬灵境修士。如今他虽然一直在极力克制,但目的却也是异象挤满整间店铺,压制的叶渊难以继续发飙反抗。

哪会知,强横的异象占满了半间食铺后,再难寸进,另王雄身心一震。

片刻过后,王雄居然感受到自己的神魂开始隐隐作痛,龟隐在体内的元神竟宛如烧着了般,嗤嗤的冒烟。

“卧槽,不打了不打了。”

果断的王雄又一次果断投降,看着疯狂轰击自己异象的叶渊,深感一阵牙疼。

“呵…呸!”叶渊怒朝异象啐了口黏痰,咋咋呼呼地怒骂道:“凭什么你说不打就不打,王八蛋,我去你大爷的!”

“刚刚就是吓唬吓唬你,再打我就生气了。”

“吓唬?你还生气?老子今天打的你拉不出粑粑!”

就在这里胡闹之际,城主府中心的正堂地下,一个身穿锦衣华服正值壮年面容粗犷的汉子,坐在石椅上,此刻满脸阴鸷。

“好一个执法堂主,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真敢骑在本城主的脖子上拉屎拉尿。”

在他身侧还有一个长相相似,只是年轻不少的青年,开口提议道:“父亲,我们何不借今日之机,暗中宰了执法堂正副堂主。”

这两人正是城主与其独子,壮年城主名为伍五,其子名为伍为。

伍五侧目倾听完子嗣建议后,眉头皱起,心中盘算着此事是否可为,嘴上顺话问道:“为儿的意思是…”

“今日二位堂主的仇家寻找上门,这人手段通天,无视古结界大闹天道城,还斩杀了两个堂主。”

伍为阴冷一笑缓缓说道。

城主伍五眸光渐亮,脑海中瞬间有了思路,怒容该换成了险恶笑颜。

暗夜当空,天道城外一处偏僻的丛林中,有一个身披黑袍的身影静静站立,看不清面容。

夜林四周寂静无声,黑袍人默默看着身前埋着的三座坟包,两小一大,虽都立着墓碑,但只有大坟包的墓碑上刻着寥寥数字。

“爹,他回来了,还是跟以前一样高大俊逸,我还以为我等不到了。”

黑袍人面朝刻字墓碑缓缓跪下,漆黑的眸子中闪烁着坚定和决绝。

“我和芸儿忍辱偷生,苦苦支撑了十几年,终于等回了他,也等到了一个机会,明天一切就该结束了。”

“原谅孩儿不孝,这么多年未曾来看您一眼,也未曾给家族留下一个后代,等到了下面孩儿自领家法惩戒。”

声音落下,黑袍男子刷的一下消失不见,独留三座孤坟听着夜风戚戚。

翌日一大早,城主府正后方的执法堂轰然倒塌,昨日还在城内大开杀戒的林副堂主,此刻已然被斩成两段,血液干涸。

伴随着坍塌声,两道身影从废墟中骤然射出,一逃一追。逃亡者捂着没了整条手臂的右肩,脸上沾满了血迹和灰尘,跌跌撞撞的奔逃,可谓狼狈至极。

追杀者到提一口雪亮银刀,追赶之余亦是惊怒交加,暗恨自己动手不够果决。

与此同时,有两方人马同时行动了起来,他们的出手让整座恢宏城池陷入了动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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