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哥,我想要这个嘛。”一声像被门夹了一样的嗓音拐了十七八八个弯,传进周明靖耳朵里。

周明靖往右边看去,哟!不看不知道,一看,这不是刚离婚的暴发户李强李老板嘛。他身边坐着个娇造扭捏的女人,看起来也有三十多岁了。

真不知这个夹子情妇看上李强哪一点了,她用了些什么说辞勾引到的李强?是她这个款式的夹子能夹得了李强脸上的横肉还是肚腩的脂肪?周明靖心里不禁暗暗感叹,真是俊男配靓女,百年好合哈!

赵沂焕也看到这个场景了。周明靖转头时看见他的表情,噗!哈哈哈哈哈!好像吃了屎一样。虽然看这两个狗男女打情骂俏和吃屎没什么区别,除了不臭以外……

周明靖看着他皱起的眉头,心说:“啧啧啧,这个表情骂得真难听!”

“唐式嵌珠珐琅凤冠一套,起拍价三十万元人民币,拍价二十万元人民币一次,开拍。”拍卖员开始宣布第三件展品的拍卖。

这时小情妇又说话了。“李哥~你把凤冠拍下来给我,到时候我就穿着这一套嫁给你,好不好?好不好嘛~”

周明靖听着这些话,心里开始佩服起李强身边的两个保镖了,这都没吐,太敬业了!

果然,李强跟拍了。

一楼的人见有位老板连着举了四次牌,也意识到什么,都不约而同地放弃了这件展品。毕竟再怎么说,李强虽然人比较神经,但是身家多呀,总归是不敢因为一套首饰得罪有钱的主。

“一百三十万元一次,”拍卖员的声音响彻在整个大堂。“一百三十万元两次,还有没有继续加价的老板?。”

周明靖毫不避讳地看着这对男女。似乎是感觉到了目光,小情妇和周明靖对上了视线。

周明靖直勾勾地看着她,勾了勾嘴角。

就在拍卖员就要说出第三次时,周明靖敲响了铃铛。

“一百五十万元一次。”

“一百七十万元一次。”

周明靖连敲两次铃,惊到了在场的人:这一举动相当于是公然和李强作对,所有人都等着看好戏。

果不其然,李强也敲了一次铃,跟上二十万。

他一敲,周明靖就立刻跟上。

“靖姐儿,你这是故意和我李强过不去啊。”李强看向周明靖所处的地方。

“哪里哪里,我只是觉得,这套首饰很合我眼缘而已,李老板不要多想呀。”周明靖从栏杆探头,奉上纯真笑容。

小情妇的手绞了绞手帕,做出一副好好人妻的样子说道:“你还小,知道这首饰是做什么用的吗?是出嫁的时候戴的。小姑娘,你等姐姐拍下来,到时候请你喝喜酒好不好?”

周明靖听得作呕,脸上的表情差点崩不住。这个声音像被开水烫了之后拿门反复揉搓了一顿似的。

这股骚劲让方家的那个侄子狠狠地翻了个白眼,嘴里不知道骂了些什么。

“喜酒?什么档次的喜酒?娶妾能有多大的排场?能大得过正门抬进去的妻吗?”周明靖边笑边说,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祝福别人新婚快乐。

就这一句话,在场的人都吃了一惊。

这个女人是情妇,横插一脚方家和李强婚事的事基本上人尽皆知,但都看在李强暴发户,方家又还在复苏阶段,没什么权势,也没人敢给这个女人明脸色看,最多也就是饭后聊天的一个话题。没有人会想到周明靖一个小姑娘,居然敢在这样的场合明里暗里的讽刺小情妇上位,给李强的前妻方容出头。

小情妇的脸瞬间像夜店蹦迪的镭射灯一样,五彩斑斓的黑,看向李强的时候眼含热泪,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时候。

有女人娇柔可怜地向自己求助,李强的大男子心理得到巨大满足,势必要拿下这套凤冠。

李强猛地往上了三次价,周明靖则静静地看着他,像一个疯子一样往上加。

“这俩人有病吧?一个被窝真的是睡不出两种屎。”周明靖发自内心地感慨。

价格瞬间达到了三百一十万元。

“三百一十万元一次,三百一十万元两次。”

周明靖看向账房,“我的钱够我挥霍吗?”得到了账房的点头同意,周明靖向那对狗男女贱贱地笑了笑,用嘴型说:“归我啦!”

说着就猛加了三次。

“三百七十万元一次”

周明靖看到李强还想再敲,突然他身后的一个西装男按住了他的手,和他说了些什么,李强怒狠狠地剜了周明靖一眼睛,终究是没有再加价。

最终,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周明靖以三百七十万元拿下了这套凤冠。这个价钱是底价的十二倍。

周明靖扬起得意的笑容,举起手挥了挥,浮夸地演那些演讲者控场时常用的“安静”手势,眼睛一直看向李强。

”李老板啊,我实在是想要这个冠,不过,别人都说越漂亮的东西越危险,这顶冠这么漂亮,我不会有什么事儿吧~”

周明靖谄媚地笑了笑,一番话说得李强脸上的横肉直抽抽,手按在座椅上,快要把指甲扣烂了。

虚假夸张的笑容和肢体语言无不显示着周明靖对李强的冷嘲热讽。那股“怎样?有本事弄死我啊”的想法丝毫不遮掩,甚至让人感觉她就要把这句话具化成实体,然后重重地摔在李强的那张大胯脸上。

方家的侄子坐在椅子上,饶有兴趣地看着周明靖的一举一动,嘴笑得快要咧到耳后根。心里疯狂吐槽:“李强这个傻缺,周家的这个小姑娘也够大胆的,太过瘾啦!”

想着,他就拿起手机给姑姑发去一条短信:周家的小姑娘,她刚才在拍卖会上当众替您回怼李强那个傻叉!”

发了好几条信息,他又招呼身后的伙计去查周明靖的身份,这个小姑娘,太好玩啦!

“雨荒池莲”里,赵瑞笑道:“老爷子在她身上下了很大的功夫啊!”

“为什么这么说?”赵沂焕不解。

“你看看她,天生骨子里就不是端庄大方的大小姐,不娴静也不拘规矩,按理来说打眼一看就是难教化的。老爷子偏偏反其道而行之,把她引成了这样的一个张扬却不轻狂的样子。

“这是要下很大功夫,用很多时间去观察,才可以看到本质是否是个好苗子。接着就要下很多心血,一步步让她以自己的天性为优势去教育,像养老鹰一样养在自己身边教,是一步也不能出错的。”

赵瑞的眼睛有些浑浊,但看人的时候总是闪着一道精明的寒光,能透过表皮,利用许多小细节放大这个人的特点,构成这个人的真实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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