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康卧底在犯罪组织K集团有很长一段时间,近一段时间频繁反复往返于老挝瓦普和伊贵之间。
他不能跟元乐清多说什么,只是告知近一段时间因为工作原因不能够接任务。元乐清心领神会,给他留了防身的护身符,叮嘱无论如何一定要贴身带着,如果需要,随时随地联系她。
收网当天,申康醒来的很早,天仍然还是黑的,房间里没有一点光亮。
他坐在床边,垂着头清醒了一会儿。脑子里从给同事传递的消息、晚上交易的流程到已过世的家人,和元乐清,走马灯一样的回忆了一遍。一只手慢慢捏紧床垫,不由自主开始啃手指甲。最后,犹豫了很久,他还是把护身符摘下,小心的放到枕头下。
是最关键的时候了,他不能冒任何被抓住把柄的风险。
伊贵警方等待这一天很久,牺牲的同事等待这一天也已经很久了。
至于他自己。
能活着走到这一步,无论如何,他已经是赚到了。
夜幕降临,元乐清一动不动的坐在地图前,她开始不安,这种感觉她太熟悉。
伊贵片区申康位置的红点突然开始急促的闪烁,慢慢趋近于灰色。
元乐清紧咬着牙瞬移出去,此时的伊贵南部片区正硝烟弥漫。
K集团的大部分人被伊贵警方带走,个别犯罪人员藏匿。警方大规模、地毯式搜索。
而申康躺在血泊之中,早已没有呼吸。留下的申康的两个同事试图呼叫后援医护前来救援。
虽然他们都知道,已经太晚了。
元乐清一步一步,踩着血泊走向申康,冻结了当下的时间。
申康比上一次见,瘦了快一半。寸头有结痂的伤口,前胸的贯穿伤,血迹也随着时间的冻结而短暂的凝固了。
元乐清将手轻轻放在他头上,读取他的回忆,想再看看他。
她看到了他坐在床边,将护身符小心翼翼摘下放在枕头下,时间慢慢倒回到他在湄公河水上市场交易时偷偷传递的情报、他被K集团逐渐接受时集团中另一派系对他的打击报复、他刚进入K集团视线时要求被试毒的抗拒、为了上下线保有的不得不听话和忍痛用冰水克制却还是满地打滚的挣扎……
最后,她看到了申康14岁那年,他在被同校学生欺负之后眼中的自己。
最初她只觉得这场景太荒谬,在一所政法大学旁,一个中学生在巷子角落中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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