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在今日,也不能因他而低头!
思及此处,燕辞寒手下没有留情,他剑刃对着自己,剑柄朝外,不过一转眼,快得宁知意都未看出他是如何出得手,围着二人的四个人就都倒下了。
燕辞寒转过头看着她:“宁姑娘,相信我,我一定会护你周全。”
他的眼睛中充满了坚定,宁知意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四人,点了点头。
燕辞寒将手中剑指向那个从他们进门就一直傲慢无比,出言不逊的老者:“如何?现在我们能走了吗?”
老者变脸速度之快令人咂舌,方才还十分傲慢的神情在看到自己派出的四人顷刻间倒地之后,立刻变成了惊恐,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扑通”一声跪下:“这位少侠,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二位。但求姑娘救救我家公子。方才出言不逊全是我一人之责,公子这一路走来都好好的,偏生到了这里又是昏迷又是中毒,是我猪油蒙了心怀疑二位。我不敢求二位原谅,但求二位能救救我家公子,若能救活我家公子,老奴愿以死谢罪。”
他扑通扑通磕了好几个头,燕辞寒并不说话,他只看着宁知意,等她做决定。
宁知意声音如冰一般:“你不是疑心我们吗?为何又要我们救你家公子?”
“老奴虽蠢,却不至蠢到如此地步。以这位少侠的身手,若想对对我家公子下手,实在不必下毒的。”
宁知意对他刚刚提及家人之事实在难以谅解,却也知道,此人并非有意在她伤口上撒盐。到底还是没有逼他,缓缓别过头:“你起来吧。”
坐在床前替那青年诊脉,燕辞寒就站在她身边,似乎是在替她护法一般。
将手从青年手腕处挪开,宁知意轻叹一口气。这人脏腑毒素侵入过重,虽说已经解了毒,但到底是中毒后期了,部分残余毒素已经随着血液流向全身,除非将他全身血液放光,不然毒素是无法彻底的。
为今之计,只有每日放血,再辅以补血养气之药,再搭配固本配元,养经活脉之药调理受损脏腑,如此七日,此人大约可活。
“如何?他可还有救?”燕辞寒听她叹息,轻声问道。
“我尽力一试吧。”
宁知意站起身,走到屏风外面:“我回房间写一张药方给你,你找人按照这个方子抓药,煎药之事不可假手于他人,你要亲自盯着,明白吗?”
老者这一刻似乎恍然大悟,想明白了一般,立刻朝着宁知意磕了三个头:“姑娘大恩我无以为报,多谢姑娘。”
是啊,他们从雍州出发到这里,已经走了快两个月了,如果不是路上被下毒的话,何至于走到这里才会毒发。毕竟此处实在偏僻,他们若非有大旬王朝的精细地图也实在难以找到这里。
下毒之人一定是控制好剂量与时间,确保他们走到这里偏僻贫瘠的繁叶镇时公子才会毒发,而下的三阴八绝毒在世间毒药中排名第八。虽然排名靠后,但此毒在世间却只剩祁州祁家之人可解了。
祁家离此处少说也有五六日路程,即便日夜兼程最少也需要三日。等他们赶到祁州,公子只怕早已命绝。
既是在路上下得毒,那这个人一定是跟着他们的。所以刚刚宁知意才会提醒他让他亲自煎药。
老者这会儿终于转过了弯儿了,对于有人敢对公子下毒之事愤怒不已。但他却也知道,此时,最重要的事情是先救活公子。
派了心腹严守于此,他决定亲自去抓药。
宁知意带着燕辞寒从老者那间房出来之后回了自己房间。
她面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语气也一如既往地平淡:“方才打斗,伤口又裂开了吧。袖子往上卷,我替你上药。”
燕辞寒身上的伤口的确有些裂开了。但他这么多年跟着师父行走江湖,习武练剑,身上从来都是新伤叠旧伤,再说,之前那么严重的伤他都挺过来了,现在这点痛,对他来说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但他还是顺从的卷上袖子。不卷不知道,这一卷开,连他自己都吓一跳,整条胳膊上几乎都是血。
宁知意眼神一凛,边替燕辞寒擦洗胳膊上的血迹边说道:“你方才可以不出手的。”
燕辞寒摇了摇头:“那老头欺人太甚。有求于你姿态还摆那么高,我最看不惯这种人,活动活动筋骨也行,顺便震慑一下他,让他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宁知意的目光落在燕辞寒脸上,一时之间竟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并不蠢,燕辞寒出手不过是不想让她低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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