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更权换代的时候，断头台下的第一批死的先是国王和贵族，其次就是善变的作家。”
查尔斯当然知道她说的是两种派别的人，他默不作声，对于这些，他早有了解。
在福楼拜和一众文豪将诗歌的桂冠加冕到小说头上以前，这一类职业常常和娱乐挂钩，和戏子没什么差别。
在戴安德说完她想说的一切以后，儿子都给了她相应的，想听的以后，她才终于停止了絮叨。
转而掏出一只蓝白色小瓶子，告知查尔斯，这是自己好不容易求来的，喝完了会对病情有帮助。
查尔斯疑惑地往瓶子里望了一眼，知道是天主教拿生水当圣水的把戏。
倘若是在以前，喝生水也没什么关系，上辈子喝过不少，也什么大碍。
但是现在……
见识过巴黎卫生的查尔斯打死也不想喝下这玩意儿。
“我的身体早好了，否则也没办法工作，你看。”
查尔斯做了几个幅度夸张的动作，表示自己的状况已经远胜从前病殃殃的样子。
然而，这一番蒙混过关的举动，并没有打消戴安德的意图，她静静地看着查尔斯，不言不语。
这种法子，在对以往的查尔斯是屡试屡成。
现在也不例外。
查尔斯端起圣水，向母亲提了一个先前提过的要求。
不再去染坊务工。
不答应这一点，那他就不会喝这生水。
想到儿子的确是有了正经工作，戴安德也就答应了下来，继续催促着查尔斯。
查尔斯索性也一狠心，就吞了一口。
忽然就感到真正的五味杂陈。
……
舆论的风波总是来的也快，去的也快，还不过十天，圣·安托阿的市民已经将这件事渐渐淡忘了。
他们渴望见的那位妙笔生花的撰写者，一直也没有露面。
查尔斯确实一连几天都没有再去报社，那日的销量分红格里芬在第二天就爽快地结清了，他还想让查尔斯再做些惊人举措。
但实际上，【今日晨报】的销量已经连番增长。
其他的几个报社虽然不至于关门倒闭，但总还是矮了一头。
格里芬大感满意，却依旧想捞几笔快钱。
为此，他不止一次提议让查尔斯写一部喜闻乐见的小说，并且联系好了书商，足以让其一炮而红。
然而查尔斯面对这个情形却没什么动作，表明让格里芬放弃这个想法，也不去理会报刊的琐事。
他先是置办了一间宽敞舒适的房子，又到各个地方，尽量全须全尾的了解巴黎的大小事。
这段时间对他来说收获颇丰，虽然一个子都没挣到，但脑海里的文字与现实一一映照，让他对法兰西的国情有了更为清晰的认知。
而在他乐此不疲的时候，达布林小老爹特意登门拜访，将一封信交给了他。
毫无疑问，正是巴尔扎克的回信。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