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永远是人类最美好的年华。
勇敢而冲动,害羞且怀春。
芙蕾尔见过很多人的眼睛,可她第一次见到那样的眸意。
老成却野心勃勃,锐利却兴致缺缺。可当那眸子看向她时,她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受。她不能精确的形容,但她能读出来惊讶。
为何惊讶呢?百思不得其解的少女此时脑袋里如此煎熬。
可怜的小芙蕾尔,她还年轻的眸子怎么会和对方对上,收获如此难回答的问题呢?
在她的脑海里,好奇心如同慵懒的猫看见了猫薄荷,开始越发膨胀起来。
欲念一经兴起,便难以填满和熄灭。
无论是怎样的欲念,都会让少女彻夜难眠。
男人,一个年轻的男人,他为何会和别的教师不一样呢,在此之前她见到最年轻的教师至少也有四十多了。
而这些无趣死板的教师,所展现的事物却让小姑娘在为数不多的事情中找寻乐趣。
放在现代,我们会说“你完蛋了,你对他产生好奇了,你要陷入愚蠢者的爱河了。”
可芙蕾尔怎会不知?她虽从小在这小小的皇宫里长大,对她而言,世界小的可怜。
但她始终看不明白那些大人,听不明白那些夹枪带棒的话语。
如果离开这里,她什么也不是,她唯一的价值,便是西弗尔帝国的公主,她也会因此作为一个交好的献媚筹码,被狠狠的抛出。
在还没有抛出前,所有人都像是牌桌上的赌徒,死死盯住竞争者,然后偷瞄一眼自己的底牌,装作若无其事的等待对方先失误。
而她,就是名叫西弗尔的牌桌上的最优底牌。
这个男人,直勾勾盯着自己,让她不由得胡思乱想。
当你的生活中突然出现一个格格不入的家伙,恰好是你在意的部分,谅谁都无法忽视。
夜深了,难眠是每一个人成长必过的门槛。在西弗尔神圣帝国的每一个难眠者,都有自己的理由......
当纽曼看到一个在课堂上昏昏欲睡的学生,纽曼知道,第一天就没法上课了。
趴在桌子上的女孩,匀称的呼吸,发丝如同夕阳下的橘猫,那么繁多的金光泛在其中。
他实在不忍心破坏眼前的景色,脱下皇家教师墨绿色的外套,为眼前的景色多一份和谐。
搬来凳子,坐在身边,翻阅着某本不知名的书,静静的看着。
......
芙蕾尔惺忪的眼睛随着时间的一点点踱步终于睁开,看着眼前穿着白色衬衣的男人专心的阅读,她本就因睡醒发红的脸更加羞赧。
墨绿色的外套随着女孩柔嫩的身体微动发出了摩挲声,男人转向头,看着眼前的女孩。
“睡醒了?公主殿下?”
大脑空白,不知该说什么,在短暂的沉默中,如蚊声呢喃。
“您...可否,叫我名字?”
“如您所愿,芙蕾雅殿下。”
“也可以去掉殿下...”
男人合上书本,坐直身体,发出爽朗的笑声。
“芙蕾雅,我们换一种教学方式吧,我们出去转转可否?我听闻陛下招了一个炼金学者,我很好奇。”
“嗯?”
少女不理解所谓的换一种教学方式为何,她本就空白的大脑已然宕机。
“原谅我的无礼,您难道要我抓着您的手才动身吗?”
窗外的盛夏因繁荣的枝叶,只能射进点点阳光,似吉光片羽,流转在途径花园的人们身上。
纽曼手上的鲁特琴装饰着华丽的浮雕,所选用的木也是最上等,皇室的每一个东西都是上乘货色,连琴弦也是。
简单试手,纽曼皱了皱眉头。
“怎么了,纽曼老师?”
男人盯着眼前的琴,叹了叹气。
“一把华丽的琴,所制材质皆为上品,但可惜,过于华丽反让琴过重,浮雕在弹奏的时候也会影响手感,它不需要那么多东西来虚有其表装饰其意义。”
“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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