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得还少?牛芳芳也能算一只母老虎,快到了三十如狼,即将奔向四十如虎的年纪,咋还就镇不住你了?象公驴一样,每天都扛着三条腿走路,你要干吗?”贾云龙知道这小子只能损,不能扬,要不他得把屁股翘到天上。这是贾福生给贾云龙出的主意,只要有机会就要损李宜忠。

“贾书记,我是来说正事的,盐碱地我有办法了,不知道可不可行!”

“说来听听!”

“动员大家扫盐碱,我想长一点扫一点,它长总没扫得快吧!”

“说下去!”

“没了!”

“怎么会没了呢?扫出来,送哪儿?”

“这个我还没想好,不过,队里空地闲地不少,总有放的地方!”

“好!我马上去找梁书记,或许,你小子朦出的办法可行!这样吧,你先回生产队,先干起来,我回头汇报完了,带大队干部去转一转,听听大家的意见,或许你小子瞎猫就撞上死耗子,如果这事能在三木公社叫响了,你这队长的位子就坐稳了,也省得我为难!”

“好!我马上回去!”李宜忠从大队部出来,心花怒放:我原本是希望举全队之力,帮亲爱的林兰香扫些盐碱土,想不到:歪打正着,原先还怕别人说闲话,这下好了,可以假公济私一回,那二大娘还不得因感恩戴德而投怀送抱?他大步流星走回去,后来几乎是小跑,跑得热汗涔涔不算,还要上气不接下气,到了家里,一脚踢开木门,从水缸里舀一瓢凉水,往盆里一泼,弯下腰,捧着水往脸上扑,“哎哟,我日他祖奶奶,疼!很疼!”用手摸摸,有好几处破了,该!该!”是呀,林兰香就是太阳,正晒得人暖烘烘的,舒而爽,他哼起歌来。

着实收拾一番,对着镜子里,那张除了黑,还算朝气蓬勃的脸,又悠闲吹起口哨来,“我是你那东庄小呀么小二哥呀……”这才抬腿出门,转了半天,才找到干活的地方,贾云贵带着一大帮人正在拔旱地里的草,他准不丁闯到了那儿,“各位,都停下来,听我说两句:现在大家准备回家……”

“是不干了吗?”李默海几乎跳起来,“太好了!”

“你想的美!”

“那让我们回家作甚嘞?”

“你是狗呀?抢热屎吃,能不能等我把话说完?”李宜忠白了李默海一眼,“我看你就是愣头青!”

“看热屎把脸烫成这样:破皮燎肉,疼不疼?你咋吃得这么急呢?”刘长根就是要和李宜忠过不去,他斜了一眼李宜忠,这家伙说不定昨晚又干什么坏事去了。

“怎么哪儿都有你呢?我不拾掇你,你自己想往篮子里蹦!”

未来的妇女队长一脸不高兴,男人什么时候走的,到什么地方,她根本不知道,这只骚公鸡不知又溜达到哪里逍遥快活去了,在人群里,她看一眼周蔓枝,这个骚到骨头缝里女人,曾经是李宜忠的梦寐以求,会不会死去哪儿了,但她知道:这个让人羡慕妒忌恨的女人,有着丰乳肥臀,但周氏眼光太高,一般男人蹭不上,连刘长根都不上眼,更何况李宜忠?这个女人是赤脚医生高孝年的菜,高要吃则吃,不吃放那儿,任其馊臭,别人夹不上筷。

“说到你病根上了,还是踩在你尾巴股子上?这么暴跳如雷,莫非让我说中了!”

“刘长根,我没功夫和你扯蛋,我在谈正事!晓得不?”

“你能有啥正事?我还不知道?你的正事在裆里!”

“我看你今天的工分不想挣了?”

“李队长,别听他的,说正事!长根----!”田家兴给刘长根挤个眼。

“是这样的:刚才我在大队部,提了个建议:扫盐碱!这事得到了大队党支部同意,女的全部拿扫帚扫盐碱,男的一部分拿铣,另一部分两人一组,各自找队子,一个拿扁担,另一个拿布兜,把扫出的盐碱,全部抬到我身后大渠上,明天派专人拉平车,送到指定地点,马上大队干部要来检查,如果认证可行,将上报公社,不消灭盐碱地,种上庄稼也白搭!就这点儿事,和老少爷们协商一下,抓紧回家!”李宜忠看了人群里李兰香一眼,眼光中说:我这可都是为了你,你明白不?

林兰香脸腾地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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