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争耳朵一烫,没好气道:“没什么,你继续吧。”
怎么了怎么了,还能怎么了!这才过了一天,闻柏声就忘了他们说好的事。
*
洗好的女仆装一直被闻柏声放在衣柜里最显眼的地方,方便程子争拿取。
视线落在蕾丝袜带上停顿了几秒,程子争倏地收回目光,下意识看向门口,那里空无一人。
现在是试穿的最好机会,等闻柏声开完会就没机会了
程子争咬了咬牙,内心天人交战。
犹豫了片刻,他转头看了一眼,门口还是空无一人。
程子争做了个深呼吸,逐渐大胆了起来。
如果穿上去不好看,半个小时内把衣服穿上再脱下,假装什么都没发生,时间完全足够。
咬了咬牙,程子争把裙子拿了出来,在身上比了比。
这个尺寸他穿得下吗?
视线回到柜子,剩下的东西还有两样,看到单薄的内裤和袜带,他沉默了。
他能不穿这两个东西吗?
五分钟后。
镜子里的人穿着一身超短女仆装,裙子没有过膝,只堪堪遮住了短短的一截,雪白的长腿缠着蝴蝶结蕾丝袜带。
程子争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又低头瞧了几眼,眉头登时蹙了起来。
幸好提前试穿了,闻柏声果然是骗人的,他穿女装一点都不好看,别扭死了。
算了,还是先脱下来吧。
等会儿要是闻柏声问起来就说不想穿,实在不行的话,就用美人计缠住他,等到明天再把衣服偷偷藏起来。
程子争觉得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
他把手搭在裙摆处,准备把衣服脱下来,漫不经心地往镜子瞥了眼,宽大的落地镜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道颀长的身影。
程子争猝然瞳孔地震。
他僵硬地转身,短短的几秒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闻柏声站在门口,静静地盯着他,眼底的情绪不明,不知道在那里看了多久了。
程子争的心死了。
“你、你……你不是要开会吗?”这是他破天荒第一次那么结巴和紧张。
“开完了。”闻柏声倚在门边,语气慢悠悠的。
程子争瞪大眼睛,“你刚才不是说还要半个小时吗?”这才过去了没十分钟。
闻柏声淡淡的嗯了一声,“我刚才骗你的。”
“你!”程子争恼羞成怒, 心里涌上了冲过去把闻柏声打一顿的想法。
然而还没等他的想法展开,闻柏声先大步走过来。
“你想干什么?”那道身影越来越近,程子争后退了两步,虚张声势的样子和纸糊的老虎没什么分别。
他还想再退,谁知一只强劲有力的胳膊搂住了他的腰,阻断了他后退的动作。程子争眸子里的神色变了。
闻柏声二话不说把人打横抱了起来,往床的方向走去。
身体刚沾到床,程子争立即坐了起来,“闻柏声你——”刚要说话,蓦地撞上了一双目光幽沉的眼神。
闻柏声俯身撑在程子争的两侧,嗓音低沉暧昧,“乖乖怎么这么好看。”
程子争挪动屁股往后躲了躲,“我……我要把它脱下来了。”
闻柏声攥住他细长的脚踝,重新将人拉到自己的跟前,禁锢在自己的怀里。
“不急。”闻柏声垂眼看着下方的人,眸子幽沉,“乖乖你这样真漂亮。”
不知道为什么,程子争觉得自己就像被狼盯住的猎物,他翕动嘴唇,好一会才发出声音,小声道:“哪里好看了?也不知道你什么眼神。”
“哪里都好看,我说好看就是好看。”闻柏声附在他的耳边,语气非常缓慢。
“马屁精。”程子争的耳朵早就红得不能再红了。
闻柏声亲了亲他的耳朵,道:“老婆你是想等我开完会给我一个惊喜吗?”
“我——”程子争转头想解释,谁知刚好撞到了闻柏声的脸,嘴唇擦过对方的嘴角,四目相对,他仿佛跌进了深不见底的幽暗湖水中。
程子争喉结滚动。
闻柏声的声音低哑,“你想勾引我么?”
程子争眸色慌乱,把脑袋撤后了些,道:“我才没有。”
“你能不能别这么不要脸,一天到晚怀疑我勾引你。”
闻柏声低笑了声,“乖乖,你嘴硬的样子好可爱,特别——”他定定地看着程子争,特意保留了后面几个字没有说。
程子争被他吊起了兴趣,“特别什么?”
闻柏声伏在他的耳边,轻声把三个字吐了出来,“欠收拾。”
“你!”程子争的腰瞬间直了,“你胡说八道什——”
剩下的半句话他说不出来了,因为他的脑袋被人扣住了,闻柏声低头吻了过来。
程子争的眼睛很红,他靠着床头,闻柏声单手按在床头靠垫上,两条腿跪在他的身侧。
“你别这样看着我。”程子争侧了避开了闻柏声的目光,声音带了点鼻音,听上去闷闷的。
闻柏声的眸色漆黑,慢条斯理道:“嗯?为什么不能这样看着你?”
修长有力的手按在袜带缠住的地方,青筋凸起,不轻不重地按着内侧的皮肤,这里一周前还有他的牙印,现在已经消失不见了,需要他重新补上一个更深的。
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弄得程子争有点痒,他下意识竖起膝盖,但是被闻柏声的腿顶开了。
闻柏声的声音低哑,“自己可以掀起来吗?”
程子争比喝了酒还要醉,整个人脑袋晕乎乎的,“什么掀起来?”
“要我帮你么?”闻柏声的目光暗了暗,攥住了程子争的裙摆。
程子争咬了咬牙,伸手夺走他手里的裙摆,“我、我自己可以。”
他本来就皮肤白,单薄的衣料让这份雪白增添了些许朦胧的感觉。内裤的样式是低腰绑带可解类型的,腰的两边系了两个可爱的蝴蝶结。
闻柏声的呼吸滞了一秒。
见对方沉默着没有说话,程子争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内心响起了打鼓的声音,“是不是……不好看?”
他没有意识到这个动作落在闻柏声的眼里就是赤裸裸的勾引。
“好看。”闻柏声滚了滚喉结,伸手解下一侧的蝴蝶结,声音哑极了。
“乖乖天下第一好看。”
房间里响起了模糊的声音。
程子争紧闭着双眼,眼尾沟处湿润通红,他的脑袋抵着身后的床头垫,退无可退。
他觉得自己现在就要死了,急需抓住最一根救命稻草。
“闻……闻哥……”他松开手里的裙摆,泛红的指尖紧紧地抠着床单,单薄的蕾丝裙边缓慢落下,盖住了闻柏声的脑袋。
过了一会,裙子脏了。
闻柏声把头抬了起来,他的眸色深沉,宛如刚研磨好的墨汁,里面翻滚着不同的情绪。
他咽下嘴里的东西,抬手擦掉唇边的水渍。
“喜欢么?”他的声音比刚才还要哑。
“……嗯。”程子争艰难地从嘴里挤出一个单字。
他现在只想挡住脸不想让闻柏声看到他这个样子。
怎么又哭了,好丢人。
闻柏声轻笑,低头凑近程子争的嘴唇,温柔地落下一个吻。
“乖乖,看在我今晚这么乖的份上,我等一下过分一点可以么?”
程子争睁开眼睛,从喉咙里闷出很小声的回应,“随……随便你。”
随便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闻柏声笑了,“老婆你真好。”
他把裙摆重新塞回程子争的手里,“老婆拿好了。”
“什么时候能够脱下来?”程子争蔫巴巴道。
“不急。”
闻柏声突然有些遗憾。
可惜裙子太短了,不能让程子争咬住裙摆,不然呜咽一次松口就多做一次。
第二天下午,醒来的程子争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闻柏声这个败家玩意,好好的裙子只穿了一次就被他撕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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