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找了个垃圾桶,在后方蹲下,透过两个垃圾桶中间的缝隙我们观察着教学楼的方向。
大约过了五六分钟,一个头顶发丝跳动的男人从教学楼的门口跑了出来,他还顺带着将大门锁上了。急匆匆的从侧门就跑出了学校。
李树偷偷的向地上啐了一口,看他跑远,缓缓站起身来。
我感觉这一刻十分熟悉,就包括那个在门房探出头观察的老人,莫名的熟悉,就好像我推演了无数次一样。
我们也不敢耽搁,如果一会儿去的太慢被发现端倪,毕竟一会儿我们还是要去一趟江南大酒店的。
李树还是确定的一下,门确实被锁死了。
我们便来到了教学楼的侧方,教学楼一层没有任何教室,而且为了防止学生跳楼,我们所有的窗户都是上了栅栏网的。
李树是经常健身的,力气大的很,他经常给我吹嘘。现在他也不含糊,直接两手一抓,抓住栅栏就向上爬去。
他明显很着急,爬的很快,这里面最难的就是从一层到二层,中间有一块大概半米的空档,那是平平的墙,没有任何能抓住的地方。
要么说健身就是不一样,李树双腿用力一蹬,双手向上一攀就抓住了第二层最下端的铁栅栏。
我正惊叹李树的身手十分矫健时,他整个人已经挂在了二层窗户上。
突然,他身体颤了一下,转头向下看了我一眼,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看起来面色十分不好。
然后就用力敲打玻璃,似乎是想引起里面人的注意,拍打了许多下,李叔发现并没有用,抡起拳头就向窗户上砸过去,听见咚的一声巨响,李树的手被弹开了,他甩了甩手,似乎那面玻璃很坚韧,让他的手震到了。
那种玻璃,就是普通的玻璃,以他刚刚将拳头抡圆的力气,是根本不可能挡得住的。
然后又是咚的一声,李树就轮着拳头砸了上去,还是和刚才一样都被弹了回来,然后他向后用力一仰,依靠着身体的惯性,向外猛的一拉栅栏,栅栏颤动,但是好像没有什么作用。
他拿出手机,举起来大概拍了七八秒钟。
突然,他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眼神一凝,就跳了下来。
只听见,咚的一声,李树蹲在了地上,他大口喘着气,这时我发现他的拳头上已经破了皮,手指还在紧紧攥着拳头,指甲发白,眼神儿还看着上面愣愣的出神。
“那上面到底有什么?”我急切问道。
“孩子们整个人站在了天花板上,就像挂腊肉一样,他们的手紧紧环抱在胸前,好像是被裹住了一样,而且我不知道为什么,打在那东西上就像打在了铁上一样,正中间的一个桌子上,好像放了如同黑球一样的东西。我光顾着看孩子们了,没注意看那个东西。”说完,他站起身来,刚才好像震住了他的脚,让他缓了半天。“然后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全看向了,我被吓了一跳就松手跳下来了。你说他们倒掉在上面,会不会有事啊!”而是他说罢,将手机递给了我。
手机的相册是打开的,我点开视频,熟悉的教室里,孩子们就像他说的一样,倒挂在天花板上,眼睛紧紧的闭着,而我注意到了桌子上的那颗黑色的球体,那不是什么球,那分明就是一颗烧焦的人头,但我又确定了一下发现他们的脑袋都在,不知道那个脑袋是失去了眼睛还是眼睛被烧焦,眼眶里空荡荡的,就在视频的最后,所有的脑袋,都望向了这里,有的脑袋甚至扭曲到一个诡异的角度。
“你觉得他们会没事儿吗?”我反问到。听到我说这话,他那悬着的心似乎是死了,砰的一脚,踢向一旁的垃圾桶,垃圾漫天闪出的那一瞬间,我想到了。
我们学校的保安,是徐育龙的关系户,是一个只有三十几岁的年轻人。
如果徐育龙都没发现异常的话,我们很有可能出问题的就是他了。我的眼神不由的又向保安室撇去,保安室三面都是窗户,现在门内一片漆黑,漆黑之下我只能看到两点奇异光斑。
“现在该怎么办,报警吗?”他似乎很想有个解决方法。
我拿起手机按下拨号键却迟迟没有拨打出去,我该一个什么理由让警察参与进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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