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没有停下手中的射击，又朝着恸哭者的后脑连开两枪。
“这颗是为了布莱克！”
“这颗是为了队长，里克队长！”
子弹穿过了恸哭者的头部，灰白色的脑浆四处飞溅，强大的冲击力击碎了恸哭者的脑壳，露出了里面粉红色的大脑。
它低下了头，无生气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它身下的维尔奇。
左轮手枪中还剩下最后一颗子弹。
见恸哭者已经不再动弹，维尔奇用双手将恸哭者从身上挪开，朝着卡尔的方向爬去。
“你再来晚点，我少得可就不止两条腿了。”维尔奇有些愤愤不平。
“抱歉，刚才它嘶吼的时候我也昏了过去。”
维尔奇和卡尔在恸哭者到来之前制定了一个作战计划：两人先交换衣物，因为卡尔的作战服是全封闭式的，所以不会暴露维尔奇身上的尸臭味。同理，维尔奇衣服上的气味也可以掩盖卡尔的行踪。
卡尔在恸哭者到来的时候，躺在了下水道角落里的不显眼处，让恸哭者误以为是被击倒的同类。
而维尔奇则控制卡罗趴在了自己身上，假装是在和卡罗扭打。
这样做的目的一是让恸哭者掉以轻心，能靠近自己。二是卡罗在自己身上也能给自己当个肉盾，提供一些保护。
维尔奇拿走了卡尔身上剩余的假死剂，他的任务是要趁恸哭者不备，将药剂注射进恸哭者的身体里。
虽然剩余的药液已经不足以让恸哭者完全睡去，但削弱他的战斗力还是能做到的。
随后，卡尔在恸哭者的注意力全在维尔奇身上时，朝着下水道深处的方向偷偷跑去。
他身上还有最后4颗子弹，而他的手枪在队长那里。
这是他们最后能击倒恸哭者的希望。
“它死了吗？”维尔奇望向脑壳炸裂，跪坐在地上的恸哭者，低声问道。
“我不知道。”卡尔回答的很干脆。
“它的晶核不知道有没有受损，如果晶核没事的话，它现在应该还活着。”
“晶核？”维尔奇听到了个新名词。
“那是什么？”
卡尔用略带惊异的眼神望向维尔奇，随后快速扭过头去。
“不，没什么。”
“你不用知道，知道了对你没好处。”
“还不信任我？”维尔奇试图从地上爬起来靠在墙上，但地上混合了血液与雨水的淤泥让失去了双腿的他不断打滑，无法保持平衡。
卡尔走过去将维尔奇扶了起来，倚靠在下水道的墙壁上。
“正是因为你不知道晶核是什么，我才能信任你。”
“如果你知道那是什么的话，我很难不去怀疑你帮我的动机。”
卡尔将左轮手枪收了起来，维尔奇这才恍然大悟。
那最后一颗子弹原本是留给他的。
想想也是，卡尔一个人类为什么要信任他这个陌生的，还有高度智慧的复生者呢？
“不知者不罪。”维尔奇靠在墙上，轻吐了一口气。
“我过来只是为了找到我变成复生者的原因的，对什么晶核不感兴趣。”
自己现在连行走都做不到，已经完全丧失战斗能力了。
他不想，也不能和卡尔起冲突。
“所以你是来找它复仇的？”卡尔扭头问向维尔奇。
维尔奇沉默了一下，低声回答道：
“算是吧。”
把自己变成恸哭者的目标已经找到了，但是自己穿越过来的原因仍然未知。
寻找回去的方法更是一无所获。
“你打算拿它怎么办？”
“切下头，带回去。”卡尔回答道，“天就快亮了，我要回公司复命。”
“但在那之前，我会先想办法把你带出去。“你还有能回去的地方吗？”
维尔奇点了点，头至少在这个世界他还有亲人，还有能称为家的地方。
这给了他心里些许安慰。
“或许...只能这样了。”维尔奇心里暗想。
自己现在连双腿都没了，别说去找回去的方法了，就连出个门都困难重重。
老老实实藏起来，或许能等到疫情结束，或许会有把行尸变回人类的特效药，或许自己还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或许...
等等...
维尔奇突然感觉有什么不对劲，自己似乎失去了些什么。
是什么呢...？
维尔奇抬头看向卡尔，他看到卡尔正在用匕首切割丧失行动能力的头部。
恸哭者的脖颈似乎很坚硬，卡尔的匕首卡在了颈骨之间的缝隙中。卡尔低声诅咒着该死的恸哭者，将匕首用力抽了出来，改用挥砍的方式切击恸哭者的脖颈。
这一幕让维尔奇似曾相识。
一下...
两下...
维尔奇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少了什么，他张开了嘴，想高声呼喊，让卡尔快跑。
为时已晚。
口中的字词尚未吐出，对手的袭击已然将至。
“好痛！”
卡尔的脚腕部传来了刀割般的剧痛，低头看去，半截身子被锤成肉泥的卡罗不知何时爬到了他的身边，用残缺的嘴撕咬着他的腿部。
“......”
卡尔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向了维尔奇，后者正用同样的目光看着趴在地上的卡罗。
“啪唧。”
卡尔一脚甩开了扒着他腿的卡罗，不顾仍在流血的伤口，一脚将卡罗残余的头部踩碎。
他又一次举起了枪，这次的目标是维尔奇。
“不是我！”
维尔奇反应了过来，用自己能发出的最大声音朝卡尔喊道。
“我和他之间的链接被切断了，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控制不了他！”
卡尔沉默着，没有回应维尔奇的呐喊。
但他放下了枪，这让维尔奇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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