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我逃出来了,疯了似的逃了出来,也可能是真的疯了,我不在乎。
我不在乎能去哪里,要抛弃什么事物,要承担什么后果,我都不去想了,只是清楚不能再待在那了。
顶着清冷得要生锈般的月色,我狂奔到了火车站,买下能最快坐上的一班车票,恍惚地坐在候车大厅里。
时间无所谓地流失着,人群细碎的谈话声渐弱,电子屏上的列车信息依次消失,只剩下D4139那一行孤零零的在大厅上空发亮,“晚点”和“分钟”间的数字渐增。不变的只剩从穹顶蔓延而下的无边夜空。
那张车票在手心被汗水浸得已有些发皱。我将它扔回左手挽着的帆布袋里,与逃走时慌忙带上的散张纸币和身份证混在一起。
还有几个人同样在等着,或是靠着U型枕睡觉,或是把笔电放在腿上敲字。他们有工作,有牵挂,至少有事情拖着他们走。
而我虽然在人群之中,却被隔得很远,像那颗精密器械中叛逃的钉子。
逃到很远的地方,我只要很远很远。
然后,死在任何一个角落也无所谓。
我是这么想的。
这只是如今一无所有的我,吕成晏,做出的微不足道的反抗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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