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姜氏兄弟这么做，一来得罪了我，二来热脸贴了冷屁股，也没在海鬼那边得到好处。两头不讨好不说，还把自己卖出去当了一轮劳动力。劝架时姜立矛那么机敏，不大可能在这件事情上犯傻……第二种情况自然也排除。”
圣霄微微皱起眉头，闭紧眼皮缓缓躺下——他的眼病又犯了，需要暂时休养生息。
“不能用正面逻辑解释，那就用反面逻辑。
“假设姜氏兄弟在海鬼被我殴打之前，两者不存在联盟或者上下关系。
“那么，前者帮助后者说好话，还可能有一个原因——防止被打。
“海鬼这厮是个冲动易怒的家伙，而且尤其欺软怕硬。在我没来之前，仓廒中的四人里数他最强，他如果想打架，那么没人是他的对手。
“我来了。海鬼被三俩下制服。那么，人情世故颇丰的姜立矛，定然会猜到吃瘪后的海鬼会打人。那时出手帮助后者摆平危机——虽然我原本就没想过要去取人性命——但是只要做出表态，那么海鬼自然不会首先去考虑殴打姜氏兄弟；后者就免了一顿毒打，完成了自保的目的。
“同时，姜氏兄弟这么做，可以在我这边儿形成思维干扰，让我觉得海鬼和他们是‘一伙的’，从而让我因为‘忌惮’海鬼和他们的合作之力，而打消去殴打他们的心；而且，海鬼因为愤怒而欺凌祥儿，也错误地向我传递了‘在五人里只有祥儿好欺负’的观念，将姜氏兄弟的弱势全转移到祥儿身上，让我转移注意力去关注祥儿的事儿，把姜氏兄弟两人摆在不相干的位置上，隔岸瞧大火，坐山观虎斗……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海鬼没把姜氏兄弟放在眼里，骂后者‘瘸子’‘瞎子’的缘故了——因为本来在我没来之前，两者的关系就是不对等的。别说联盟关系了，连上下关系都都没有，有的，只是奴隶和奴隶主之间的压迫和殴打。
“——难怪姜立矛会暗自讽刺海鬼了。这其实也是在暗示我，他和海鬼是‘平等关系。让我觉得他让开草席是在为他自己的‘盟友’死撑面子，只是小打小闹。这样就会打消我因为‘海鬼看不起姜氏兄弟’这件事实而产生的疑虑。
“偏偏这暗讽，是海鬼听不懂而我能听懂的，这样就又会误导我的思维走向‘三人共边’的歧路。
“这样说来，连海鬼都不知道姜立矛是能走的。
“——毕竟，就他那凡事不过脑子的憨货，要是知道后者能走，怎么会对我脱口而出‘瘸子’呢？呵呵。对人心的把控亦是这么恰到好处，真不愧这‘姜立矛’的名字：敢夺走他人‘矛’，来辅助自己‘立’，若我的猜测没有错误，那么假以时日，这小子必然会成为一代豪雄！”
“但现在还有一个问题。”
想到这儿，圣霄收回思绪，口中轻声喃喃道：“——姜立矛、姜问明，这俩小子去哪里了？”
从被姜立矛呼叫以后，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有看见姜氏兄弟在何处。
难道是因为捣乱，被抓走了？圣霄胡乱地臆测着这里的情况。
“我太眼前一抹黑了，都不知道这座监狱的构造与效用。也许有什么像抓娃娃机之类的机械，可以不需要打开大门，也能把里面关着的东西‘抓’走……”
他依稀记得抓他过来的俩海盗，向他介绍了海匪头目苍真，拥有一个“天下无双的神圣职业”。
——好像，叫什么……“魂师”。
“难道是他们？”圣霄这时微微把眼睛睁开一道缝隙，望向了天花板，依稀看见了一些斑驳、陈旧、风化、开缝的石壁上依稀有一些难以让人看懂的一圈圈圆形纹路，“虽然不知道，一个有这样职业的人，为什么会当卑微低下“车船店脚伢”的一员。但是，哪怕这有万分之一的概率成为现实，且这个职业的确有类似“机关墨家”“御赐天工府”里的能工巧匠的能力。——不，区区抓娃娃机的机械手抓，甚至都不用去特意劳烦那所谓的‘神圣的职业’。我相信这种忽悠人的小玩意，不论哪个产生较为先进文明的开化世界，都有人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把它创造出来。”
嗯，除了海盗一口道破神秘，为圣霄打开新世界的大门，现在的后者，还不知道这个世界有关“魂师”的任何有效信息。所以他对魂师，还是抱有怀疑的心理。毕竟是道听途说，没有真正见过。见过也不一定对，圣霄本人就是“盗门”和“千门”中人，出老千、变魔术、偷梁换柱、偷天换日……等等技术施展起来若无中生有，眼睛也是可以欺骗的。
高贵且骗人的职业不论是上一世，还是上上一世，都有不少。比如武侠世界的方士，在皇帝身边做事，高贵但封建迷信；再比如都市世界的老板，高不高不确定，但一定是“贵”，但他们也同样在罗里吧嗦地画大饼……咳咳。所以，要确定此事的真实性，至少要有多方考证其存在的可能性，并有现成的素材、资料库——最好又三到五个人当一当无私奉献的大体老师，让圣霄去切片研究研究。
嗯，毕竟——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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