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煜看着各宗弟子叽叽喳喳地各自说着自家宗门状况,聒噪地头壳疼。

“停,你们都别说话,我捋一捋。”

韩煜揉了揉眉头,整理一下思绪后才看着几人开口问。

“你们意思是说有个和尚找你们宗主聊天吹牛,结果把人给聊成重伤,是不是这个意思。”

哪家的和尚如此厉害,光动嘴就能把五个宗主聊成重伤。

韩煜心中警惕,最近是不是要通知一下,别让和尚进城,白露百姓那么爱聊天,这光头这么邪乎,要是扎堆人群聊那么一会儿,光想想画面就觉得可怕。

“那你们宗主派你们来的意思是?”

几人稽手后说道,“宗主担心是个不怀好意的修士,让我等知会一下韩大人。”

韩煜点了点头,“好的!我晓得了,劳烦你们跑一趟。”

几个道人走后,韩煜想想还是亲自出去转一转,免得真让这光头进来后真找人吹牛。

不静双手合十地慢慢走进白露城。

一路走来,他诚信问道,可惜始终没有遇上能帮自己解惑的人。

师父说我的路在红尘,可是我已在红尘中,路在哪?

不静内心充满着困惑。

韩煜漫无目的的在城内溜达,偶尔会驻足与百姓们唠嗑,巡查了半天,连个癞痢头都没看到,更别说光头了。

想了想后,不如去看看汶水老道死了没,然后韩煜又拐弯出了城。

如今去善水宗已经是轻车熟路,人到了山门,就有道人过来将他引进去。

汶水老道双目无神地卧榻发呆,韩煜进来的时候都毫无反应。

“伤的也不是很重呀!”

韩煜搬了条凳子在床前坐下,打趣道。

汶水老道这才有所察觉地扭头,挤出一丝苦笑道,“韩大人你不懂,贫道被伤的是道心。”

韩煜摇头失笑,说。

“你们这些个修士天天整那些没用的词儿,三观崩塌就三观崩塌,整个道心这词儿。”

汶水老道来了些许精神,好奇地问道,“韩大人这三观是何意?”

“世界观,对世界的看法,人生观,对人生的看法和态度,价值观,对价值的认知。”韩煜解释道。

汶水老道琢磨了一下,似乎是这么个道理,这种概括比笼统的道心清晰了许多。

韩煜看了看他,好奇地问道,“到底是怎么个事让你半死不活地躺着不起来。”

汶水老道悲从心来,一脸难受地诉说着委屈,“贫道的三观毁了呀!”

他交叠的手摊开,掌心里握着一个茶杯,喃喃自语,“你说,茶杯怎么会是雷呢?”

韩煜静静地听着汶水老道诉说事情的经过,心中对僧人的手段也是悚然不已。

“玩鹰的反被鹰啄了眼,老道深耕雷法多年,反被一个毛头小子玩弄于鼓掌之中。”汶水老道黯然神伤,想来的确是自尊心伤的比皮肉伤还重。

汶水老道长吁短叹不断,韩煜听得烦人,干脆拍了拍屁股下山去。

不过这光头似乎没有太大恶意,另外四宗虽然没去,不过韩煜猜测,情况应该基本雷同,都是三观被毁,自尊心受创。

就是得防着点,要是和尚进了城,咱不接话茬,免得被毁三观,落得跟汶水老道他们一样半死不活的样子。

韩煜漫无边际的想着,慢慢地走进城。

刚进了城,就看到有百姓往胡同口跑。

“屠户跟个和尚吵架啦!”

韩煜拉了个想去凑热闹的人问了一下,那百姓笑嘻嘻地说。

胡同口,屠户的肉摊前。

不静双手合十,闭目念经。

屠户妙语连珠,各种骂人不带脏字的话儿喷得不静的脑袋上全是唾沫星子。

“把肉捡起来,我让你把肉捡起来,听见没有。”

韩煜挤进人群的时候,就听到屠户喊道。

“什么事儿?”

韩煜皱眉看着不静,才向屠户询问。

屠户看到韩煜来了之后,擦了擦手,走出肉摊,来到近前,指着不静那颗圆滚滚的脑袋怒道。

“韩大人,这家伙一大早就过来我摊子捣乱,满口杀生造孽,我他娘一个杀猪的,不杀猪喝西北风啊!我不杀猪,城里百姓上哪吃猪肉,他又给我整一句口腹之欲皆是虚妄,你扯皮就扯皮,拿了我一块猪肉就给我变没了。”

这时候旁边的菜贩子抬了抬手说,“大人,他还拿了我一颗竹笋。”

屠户点了点头,继续说,“对,他还拿了人家一颗竹笋,扔地上后又给我变成肉了,说什么都是虚妄,吃菜也能有肉味,搁这给我变戏法呢?把我肉给弄脏了。”

“不对,那是我的竹笋。”菜贩子不同意了。

屠户怒了,指着地上的肉说,“你瞎了,这是肉还是竹笋你分不清吗?”

眼看着屠户与不静的战火又要转移到菜贩子身上,韩煜头疼地叫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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