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破穹

“李施主，我愿意担下种种罪责，我所犯的罪可用我的血来偿还，而若因我的罪使李施主坠入魔渊，那这样值吗？”王鸿语重心长的说道。

“哈哈哈，我问你，自从残花谷一别之后，我还算是垂仙吗？”渐渐的，男子的眼眶中流出血泪，而后轻蔑道，“尔等于这天地一样，尽显污浊，作仙不如成魔，魔爪之下众生皆可屠戮，天不让我成仙，那我屠尽世间仙道。”刹那间，血气冲天这一方，天地犹如地狱一般，充斥着数不清的罪恶。男子嗓音也变得十分渗人。

司空振天见其已无药可救，便抬手一指破开苍穹。而从虚空之中拔出战戟，披上龙甲，借天穹气运，强化己身。“你竟然已经入魔，那么你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语罢，司空振天一闪来到男子面前，伴着一声龙吟，挥舞着战戟攻向男子。男子见状持剑迎击，在红光剑影之中天地微微颤动。司空振天各个招式齐用，攻势犹如烈火一般愈来愈猛，战戟划破云霄，将男子逼得连连后退。

没过多久，男子趁机剑锋一转，闪到司空振天的身后，同时释放出数刀剑气。剑气劈在鳞甲上铛铛作响，其中凝聚的威势将两人震出百里外。紧接着，男子稳住脚步，置剑于空中，其后分出百道剑影斩裂空间，直逼司空振天的身后。司空振天也祭出战戟，汇聚数道龙气化去男子的攻势。而后设立一道杀阵，符文游动之间，数龙齐啸，震破云际，万道金光冲向男子。一时之间，男子接触巧妙的身法连连躲过巨龙的尖牙利齿。

电光火石之间，司空振天携战戟直刺而来。男子也收回剑，迎击司空振天。又经数百回合，两人身上都多出不同程度的伤痕。

司空振天见男子有些疲态，又祭出数道龙气将男子死死围住。男子无奈之下逼出自己的魔血，魔血释放出的肃杀之气，瞬间破开了龙气囚笼，同时也震开司空振天的鳞甲，并斩断了他的一条胳膊。

“没想到他竟达到了魔渊境。”司空振天顺势止住自己的经脉，服下疗伤的丹药。

修炼之人破境直上，可谓灵侠，而灵侠之上可分魔渊和仙穹，这两个境界相互对立，升者仙，葬者魔，仙魔之别，可谓一念之差。漫天血光之中，男子的白衣渐渐被鲜血染红，面色微显暗淡，眼眸中略有一丝血色的魔气。

见司空振天被魔气渐渐吞没，站在远处的王鸿突然开口说道：“仙魔一念间，师兄！你真愿坠入魔道？”王鸿一步一步走进男子，“道为法，法为道，道法相存，仙魔相别，放下执念可谓仙，拿起屠刀可谓魔，仙魔不过一念间。唯有成仙，才可洗去世间污浊。那个‘清风浮云去，晓剑破春华。’的李均誉去哪了？”

李均誉被王鸿的话语所惊醒，他缓缓转过身，收起凌厉的气息，眼眸中透出一丝悲伤。透过血光可以看到一滴的血泪，沿着他的脸颊流下。

“残花谷的罪，我来承担。或许这一切也该结束了。”于是王鸿拿出一把匕首，并深深刺入自己的心脏。霎时金光涌现，将李均誉和司空振天包裹在内。

——王鸿祭出自己的神魂，为李均誉破除业障，把他从深渊中拉出，助他飞升化垂仙。刹那间，天空中的血色魔气被数道亮光驱散。司空振天身化天龙带李均誉冲入天门，自此失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