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钱舒然生活的这个小地方叫烛地,位于南边南山的山脚下,交通闭塞不通,经济也十分落后。但受伤的少女听后并没有丧气地垂下头,反而眼睛刷得亮了起来:“这里是边境!”

钱舒然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但也没开口。池迎昭自顾自地念叨着:“阿音当时就是在日音国和南山的交界处,她在这!”她继续追问道:“前几年,你们这有没有来一个陌生的外人啊?”钱舒然努力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没有,我们这很少有外人来的。”说罢,她又小心翼翼地望向池迎昭,“那个,我能冒昧的问一句,阿音...是谁啊?”

受拾的少女挠了挠头,身子往后一仰,不知道又扯到哪处的伤口,她龇牙咧嘴地挣扎着直起身子。尴尬地冲钱舒然嘿嘿一笑,开口:“阿音对我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人。她前几年因为一些事情离开了我,我来到这,就是为了找她的。”

“阿音吗…好熟悉的名字…“钱舒然听罢,眯起了眼睛,细细回忆起来。池迎昭见她头疼成这样,拍了拍她的肩:“哎呀好啦好啦,时间还长着呢,你不用着急,既然我知道她在这,那就不担心啦,总会找到她的。“池迎昭冲着钱舒然咧开了嘴,两颗虎牙正正的亮了出来。后者见池迎昭反过来安慰自己的模样,不禁也笑了起来。

她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转身从床旁边的药柜上抓了七八种草药,又弯腰翻出来了个小碗,背对着池迎昭说:“你虽然受的都是皮外伤,但还要小心伤口感染,加上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你恢复的很慢,所以,“说到这,钱舒然扭过头,眯起眼睛,虎视眈眈地盯着池迎昭说:“你至少要在床上躺三天才能出门找人!“然后,她满意地看到池迎昭亮亮的眼睛刷得暗了下去,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出房门给她熬药去了。

屋内,池迎昭四仰八叉地摊在床上,对天长鸣,又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谁让她体质特殊呢。不过,阿音她真的在这吗?还不知道发生的那件事吧?她就在这些胡思乱想中,渐渐进入梦乡。

钱舒然虽然是医生,但并不是很忙,甚至可以说是称得上悠闲。她每天似乎除了给池迎昭熬药就是上山采药,在这几天里,池迎昭没有看见一个当地的居民来到这里,心底不禁产生了几分异样。她把这个端倪深埋心底,打算过一阵子再询问钱舒然。

三天的时间白驹过隙,在这期间,两人都很默契地没有聊自己的身世和过往,维持着一种很微妙的平衡,而两人的关系也一点点的亲密起来。这天清晨,池迎昭迫不及待地跑下床,虽然伤口没有完全好,但已经不影响她的正常活动了。她身上穿着钱舒然暂时给她准备的绑带式粉色丝绒长裙,头发在钱舒然的强烈胁迫下“自愿“扎成了两个揪揪。脖颈处有一块橙黄色的圆形印记,钱舒然在第一次遇见她时就注意到了。这块小小的印记在白皙肌肤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抢眼。

她的睫毛又长又密,明眸皓齿,脸蛋生的又白又圆,看起来一副乖巧的三好学生模样。

而钱舒然本人则是穿了一身淡青色便服,一身素朴淡雅。但与此不太协调的是,她的右耳耳垂上佩戴戴了只小金猪造型的耳饰。池迎昭又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多嘴问了一句:“你的耳饰是有什么寓意吗?感觉好特别呀!”

钱舒然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有些尴尬,她抬手捏了捏自己的耳垂,清了清嗓子,眼神飘忽不定,两人双双沉默了一会,还是池迎昭打破了僵局:“如果你不想说的话也没...”“没事没事,就是...我的小名叫小金猪所以....”

池迎昭听完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可爱的名字啊!我以后可以叫你小猪吗?”

钱舒然瞬间炸了毛:“当然不行!”

“好的小猪。”池迎昭灿烂一笑,扭头假装没有看见钱舒然那副被踩了尾巴的样子。

二人就这样拌嘴打闹了一会,闲谈的话题也逐渐走向正轨。

池迎昭不自在地捋了捋额前的碎发,眨着大眼睛好奇地问钱舒然:“我听他们说,日音国的执火者善待百姓,恩泽延绵。这的人民都富甲一方,家家户户都有黄金万两,是真的假的呀?“钱舒然奇怪地瞥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在心中暗想:善待百姓?恩泽延绵?外面的人是这么看那些东西的?你等会就明白了。

踏出钱舒然的院门,延绵不断的山峦闯入池迎昭的眼帘。这是她第一次看见那么壮观的山景,层叠的山脉起伏不平,无数种绿色错纵交织在一起,远远望去,跟海浪似的,翻涌向前。但奇怪的是,池迎昭环顾四周,目光所及竟没有一户人家。

她纳闷的问道:“哎?你没有在村子里住吗?怎么这周围都什么人在住啊?“钱舒然一边拉着她往前走,一边说:“我平时会上山采一些药材,在这住比较方便。再说,这里的环境好,对病人养病有好处。“池迎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可心里却默默的想:一个人住?也太孤单了吧?平时也见不到她有什么病人啊?真奇怪。

就这样,两人各怀心事地走着。突然,池迎昭看见了不远处树杈空隙中露出的点点房屋轮廓,兴奋地拍了拍钱舒然的肩膀:“我们是不是要到村里了,好期待啊!富足的百姓,遍地的黄…金…“

还没等池迎昭说完,她就穿过茂密的树林,走到了村子的面前,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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