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梓忆拿着那根簪子观摩了下道:“红菱,咱们得好好抱个大腿。”

红菱更加疑惑了,焦灼起来:“姑娘,您可还未出阁,不可乱说呀。”

宋梓忆叹了口气,走到书桌前坐下,开始细细描摹,顺道为小丫头解释道:“此大腿非彼大腿,我的意思是咱们得博得老太太欢心。”今日在松鹤堂的情形她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大约她那便宜爹并非老太太亲生,常言道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以她目前判断来看,这两口子都不是什么好人,更遑论李春兰很有可能就是害死姜姨娘的凶手,与其受他们两口子压迫,不如现在这后院里找个帮手,老太太有钱有脑子,又与这两夫妻有矛盾,可不就是最好的抱大腿对象了。

红菱猛点头:“姑娘您这回总算是说了点婢子能听懂的话了,婢子觉得此举甚好!”

“行啦,你看看,这簪子如何?”说完将她方才描画的簪子线稿递给了红菱。

图上是一根紫檀木的簪子,尾端被画成了祥云形状,云朵下头坠了一颗紫色珍珠,看起来简单大方,雍容典雅。

红菱点着头道:“婢子不懂,只觉得好看,可姑娘家戴是不是有些老气了?”

宋梓忆笑着摇摇头,“谁说是我要戴了?”

“难道刚才说明日去感谢老太太,是要将这个簪子送给老太太?”红菱惊讶道。

宋梓忆点头。

“可就算明日去找工匠,也来不及呀。”

宋梓忆拉回了正准备跑出去看大门落了锁没有的红菱,“咱们自己做。”

在红菱惊愕的目光中,那根又扁又没有任何特色的木头簪子,渐渐在宋梓忆的雕刻下呈现了祥云的形状。

因为没有砂纸,宋梓忆雕刻完簪子的雏形后便让红菱在外头园子里找来一些木贼草,这种草是古代专门用于打磨的天然材料,且不伤木料,反复打磨完直至表面光滑,随后在簪子上涂上蜂蜡,静置一晚。

第二日待他们起来,祥云簪子便呈现油亮的状态,即使用帕子擦拭也不减少其光芒,便是成了。

那颗紫色珍珠被宋梓忆用她自己簪子上拆的银丝穿起,串挂在木头簪子下方,微微坠下去,若是插在头发上,紫檀木簪子上的珍珠便会随着走动轻轻摇晃,不失典雅气质。

除了给珍珠打眼费了她九牛二虎之力,不敢太用力又不能不用力外,其他诸如木雕之类的手艺都是她过去做惯的,倒也还算顺手。

若是日后有些趁手的工具,定然比今日做得快。

红菱拿着那根发簪啧啧称奇,“姑娘,您什么时候学会了这门手艺的?婢子从未听您提过啊。”

宋梓忆一脸神秘地压低声音道:“你姑娘我前些日子不是跌进池子里昏迷不醒吗?在梦里我见到一位仙人,那位仙人见我实在可怜,便在梦中教授了我这一份技艺,说是让我日后可觅得名师继续进修,定能保佑家宅平安。”

红菱听完似乎想起了什么,立时恍然大悟,双手合十,不知对着哪个方向虔诚跪拜道:“是了是了,年初太太带着咱们去城北的留音寺,有个疯婆子跑过来指着您说您命格妙绝,定有大机遇,想必就是那仙人派来警示众人的了,太太还不信呢。婢子这回真是感念天地,今后咱们定能过上好日子!”

宋梓忆瞧着红菱捂嘴偷笑。真是个单纯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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