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柳抿嘴不说话,但显然是被说中了。
唐梨偷偷笑出声。
“那你知道我因何要砍他的手吗?”
“我看见了,可是……”
“我一开始可没有下重手,他却变本加厉,那若我是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呢?”
会怎么样呢?邬柳凝眉深思,好像有所明悟。
在部落的时候好像也见过类似的事情……那些姑娘后来都嫁给了欺负她们的人。
以前隐隐感觉不对,但是说不出来。
想明白之后,邬柳主动靠近了唐梨一些,眼神坚定,表情严肃:“你做的对,砍他只手都算便宜他了。”
唐梨没想到这小孩觉悟这么高,本以为还要费些功夫才能解释清楚呢。
“你不怕我了?”
“我又不是他们,不会,那样,对你,”邬柳红了脸结结巴巴的说:“那你当然不会砍我的手。”
她给他竖大拇指,肯定道:“说的没错。”
酷暑炎炎,属实是热到没边了,唐梨在后院找到颗老树,树冠跟撑开的一把大伞一样,遮天蔽日。
“这地方好啊,凉快。”
隔壁院子还有个水池,从那边过来的风都带着丝丝凉意,又搬了张贵妃椅在这里纳凉午睡。
邬柳也有样学样,贵妃椅是没了,遂拿了三个蒲团铺在地上。
休憩时,唐梨总感觉左边的楼阁上有人在注视她,睁眼去看,却连个人影都没看到,只有一扇敞开的格窗。
到了晚饭时候,把东西物归原处的唐、邬同时进入一楼大厅吃饭。
客栈会给住店的旅客提供吃食,唐梨才猜丁壳赢了邬柳,于是他去后厨拿。
刚坐下门口就乌泱泱来了一群官兵。
带头的唐梨还认识,就是下午那个断臂男的大哥。
一看见唐梨,他就激动地指着唐梨对身边穿着黑红两色官服的男人说。
“就是她,就是她杀了我二弟,你快把她抓起来给我二弟偿命!”
现在的流氓也会报官?太不要脸了吧。
想归想,唐梨还是很遵从律法的,但说她杀人就离谱。
“你二弟死了?”
“就知道你不承认,还好我有先见之明,请来了林捕头,你这个杀人凶手还不束手就擒?”
见他迟迟说不到重点,唐梨干脆起身和那位林捕头见礼,微笑示意:“敢问阁下是哪个衙门的?”
“我是金鳞城的捕头。我身边这位叫王牛,他状告你杀了他二弟孙晁,还请姑娘和去一趟衙门,到官老爷面前陈述下案发经过。”
“我又没杀人,我不去。”
他二弟真的死了?唐梨震惊,难道是遇到庸医把他治死了?也不知道值不值得高兴。
王牛急道:“不是你还有谁?当时你们打斗的时候,若非我阻止,你可是要杀了他泄愤的!”
“那我杀了吗?你带他走的时候他不是还活的好好的?现在他死了,难道第一个不应该怀疑你吗?”
“你胡说,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唐梨倒打一耙,把王牛急的都快不会说话了。
“那你又有什么证据说是我?要是我杀的人,怎么还会待在这?”
见两人争论个不休,林捕头见机插话道:“唐姑娘,今日可曾出去?”
“不曾,我下午在后院老树底下小憩。这天太热,坐在屋里什么都不干就一身汗,还是树底下凉快。”
“可有人证?”林捕头又问。
唐梨不假思索道:“客栈的掌柜和小二,他们都可以证明。”
林捕头找了掌柜来问,确实证实唐梨一下午都没出门,但王牛还是不服气,咬死唐梨是杀人凶手。
“我见过她的身手,轻功不俗,起码是个高手。谁知道是不是她翻墙出去,杀了我二弟之后又翻墙回来,那不走正门掌柜和小二当然看不见了。”
还真有几分道理,客栈的围墙两尺有余,普通人翻越需要梯子,而如果是会轻功,那么可以很轻松的就翻过去。
就在场面陷入僵局的时候,唐梨身后出现了一个温润如玉的公子,银色的衣服全是暗绣,且随着他越走近檀香味越明显,身边还有样貌姣好的丫鬟伺候。
不是贵族就是那个有钱人家的少爷。
“冒昧打扰,我可以证明这位姑娘一下午都在客栈,没有出去。”
“哦?请问你是?”
“在下姓鹿,也住在这家客栈,当时我在二楼,能看到她没有离开。”
唐梨有些不满,怎么就变成她要自证清白了?于是她无视了这位鹿姓公子,质问道。
“关我出没出去什么事?难道我出去过就能说明是我去杀了他?可有人证?物证?若都没有,那么我建议林捕头还是快去查案吧,免得让真凶逃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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