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帳中的杜預等人聽到馬蹄聲,知道譚笑笑到了,忙率眾將迎將出來。杜預一見譚笑笑,不覺一陣恍惚,似乎有種天生的血脈壓制般,一股飄逸無比的氣息從譚笑笑身中透出。譚笑笑從人群中捕捉住了杜預的聲音,好奇他看著行禮雙手有點顫抖的杜預,天眼金瞳自動開啟,只見杜預身後竟浮著一道穿長袍的黑影,那黑影一身黑色寬松長袍,額頭戴著一圈金箍,左手拇指與食指成0形狀,中指,無名指及馬尾指並排成三,右手執著一根金色拐杖,由於只是影子,臉目反而看不清楚,只是一團黑。譚笑笑恍然一笑,關上天眼金瞳:原來竟是一位高級魔法師。不過對上自己從小呆在精靈族公主袁小箭身邊的譚笑笑來說,小小高級魔法師還真不夠看。袁小箭本就是魔法大咖級人物,按原生界的評級,那是食物鏈最頂端的存在,最起碼是魔導師級別。而袁小箭對譚笑笑自小就疼愛有加,一方面感恩譚老太爺救命收留之恩,另一方面譚笑笑長得可愛誠實,袁小箭自然傾囊相授。最重要是譚笑笑這孩子天資聰穎,學什麽都有興趣,一學就會,自然獲得袁小箭的一身真傳,在魔法上似乎已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等級的壓制,杜預自然震悚不已。

譚笑笑向大家施禮道:“讓各位將軍久等了,在下譚笑笑奉國主命前來報到。這是我兄弟餘闊。”杜預忙道:“少將軍,餘先生,這邊請。”不防周鐸冷丁走上前來,問道:“你就是我們新任的教官?傳說中與大宗師一起救下國主的那少年?”周鐸前段時間到濟東濟西一帶追查吸血案,剛剛應國主召回來的,而且他還沒夠格進入內閣,根本不知道當日大戰勤政殿內情。只知道外面傳聞這個姓譚的少年與大宗師一起擊敗前來刺殺國主的刺客而獲國主認可,直接授封少將加都城近衛軍黃衫兒與金吾衛的總教官。要知道在金吾衛,周鐸的境界最高,在操練方面自然由其負責,連已故的嚴桓當時也忌他三分。現在上面派來個臭奶末乾的小屁孩來任他的教官,而且軍銜,除了杜預和李劍秋,比他們中任何一人都高。小屁孩還少將軍,他周鐸軍中混了幾十年,沒功勞也有苦勞,充其量也只是個大校而巳,還不如一個小屁孩,這如何會他心服?

譚笑笑止住腳步,回頭望了望周鐸,臉無表情道:“如果國主未下錯令的話應該是。”杜預在旁忙道:“周代副管帶,少將軍是國主親封的,不得無禮。”周鐸冷笑道:“杜將軍,我們需要的是國主派下來的總教官能提升我們的戰鬥力,不是派一個娃娃來同我們玩玩。他對國主有救命之恩,可以留在勤政殿陪國主呀,大可不必來我們的軍隊中受苦呀!”杜預頭頂冒汗,忙道:“周鐸,少特軍是國主親封的,有何不妥?你想違抗國主之命嗎?”周鐸冷冷地道:“國主之命,我自然不敢違令,只是我想知道這位少將如何提升我們的戰鬥力?國主也說過,有疑問務必提出,釋疑問求共存。我這不是有疑問嗎?正想向少將軍討教,請少將軍不吝解惑。”杜預氣得頭頂冒煙,心中一萬個草泥馬馳過:這個可是連五品大宗師都虐死的主,你小小的二品宗師算個球!想找死不要拖累我們。李劍秋在旁道:“老周,別胡言亂語,你瘋了嗎?少將軍既然來了,自然會作安排,豈容你在此放棄!”杜預忙接著介紹道:“該死,忘了向少將軍介紹諸位了。少將軍,這是金吾衛新任管帶少將李劍秋將軍,前陣子因公負傷回都城養傷剛痊癒。”李劍秋忙走出來對譚笑笑施禮道:少將軍,未將李劍秋見過總教官,聽聞說總教官少年英雄,今日一見果如其然,往後能在總教官手下聆聽受教,實是我之萬幸。譚笑笑看了看李創秋緩緩地道:“原來是李將軍,過獎了。將軍之功績,我也略有所聞,堂堂四階(品)宗師,不錯。”李劍秋忙道:“少將軍謬贊,未流身手讓少將軍見笑了。賴老爺子對少將軍很是推崇,吩咐我們說少將軍乃叱咤風雲之人物,但凡能學到少將軍零星點兒此生都受用無窮。”譚笑笑目光一凝,李劍秋忙道:“我是賴家老二都城護衛軍都統賴聊生少將的妻弟,故常有來往,聆聽了賴老爺子的教誨。”譚笑笑笑了一下,臉上掛滿原來如此的表情。這都城護衛軍與都城近衛軍相差一字,但卻差之千里。都城護衛軍擁有六十五萬之眾,武器精良,戰鬥力一流。是從各戰區部隊選拔出來的精英組成的,戰鬥經驗豐富,專門守衛都城安全。只是不知為什麼今次連刺客想殺到勤政殿都無人知嘵,六十五萬護衛軍去了哪?勤政殿大戰結束後賴聊生有上表陳述當日率兵野外求生訓練,以至於不知道勤政殿潛入刺客,有失責職,請求降罪,國主也並沒有追究,此事也就不了了之。而都城近衛軍包括黃衫兒及金吾衛,黃衫兒只有一百二十人,金吾衛也是只有三千人馬,專門負責國主之安全。

譚笑笑目光一轉望向一旁不耐煩的周鐸,李劍秋忙道:“總教官,這位周兄弟是濟東周公族人周鐸大校,前陣子隨我辦案,而我受傷時就是這位周兄弟所救的。他一直活動在辦案中,前陣子國主才召他回來。所以他很多事未經梳理,剛才衝撞少將軍,請少將軍恕罪。”譚笑笑道:“原來是濟東周公族人,素聞周公恩義仁德,對我朝貢獻頗大而不自驕,謙恭虛懷,是真正的大家族典範,周大校出身如此高義的大家族,想必也是位謙謙君子,當不得有衝撞之說。”杜預聞言暗籲了口氣道:“早聞少將軍出身望門,虛懷若谷,滿腹經倫,文武全才,更心懷社稷黎民,當是君子之首。杜某佩服。”周鐸聞言,哼了一聲:“好一個虛懷若谷,滿腹經倫,文武全才,心懷社稷黎民,我怎麽一點也看不出來?杜將軍,你不如一一數來,周某在此洗耳恭聽。”李劍秋暗罵道:“你個老六,真想送死!連賴老爺子都推崇的人,你都敢惹!”忙喝道:“周老弟,你今天怎麼啦?滿口胡言!”

杜預怒氣滿臉,斥道:“周鐸,你好大的膽!整天誹上辱下,挑起禍端,無非仗著你周家的勢力罷了。難怪楊老大人在金吾衛時常說道你心胸狹隘,仗勢欺人,目無長官,中傷同僚,欺壓下屬。故而遲遲不敢將金吾衛重擔交付於你。今天看你,你確實是如此之人,確實難堪大任!說起譚少將軍,年紀輕輕,憂國憂民,當年一首《悲笛弄晚風·沙場賦》喚起天下軍人共鳴,昭顯了我們軍人的尊嚴和榮耀,道盡了為國殺敵的決心和信心,令夏炎國個個以軍人為傲,為榮耀和尊嚴保家為國而戰。我們的軍歌是什麼?不就是《沙場賦》嗎?這就是我的軍魂!這是何等胸懷!為保夏炎國安定,一介平民奮身而出,擊退比自己強十倍的敵人,粉碎了敵人妄圖刺殺國主以致挑起內亂的陰謀。這又是何等的英勇和無敵!為了提升我們近衛軍的戰鬥力,又趕來為我們訓練,然後還要馬不停蹄去追查血案真兇。這是何等的精神?這一樁樁,算不算是心系社稷黎民?譚少將軍是國主請回來的,是直接授封於國主的,你對譚少將軍不敬,就是對國主不敬!”一連串義正嚴辭駁得周鐸滿臉通紅,惱羞成怒地指著杜預道:“姓杜的,你就別往自家臉貼金的!要討好他是不?那你就慢慢地討好他吧,戴著個死人臉的面具,見不得人的家夥,不就是運氣好罷了!大爺我不侍候了!”杜預氣得面具下的整張臉一陣顫抖。

譚笑笑雙目一凝,逼視著周鐸:“周鐸,單憑你如此辱罵杜將軍已構成犯罪了,更不要說我剛到軍營你便百般對我凌辱。我若想殺你,你已成為一具屍體。國主說過不從我令者按軍法處,你是軍營老人,理當明白凌辱上司,不服軍令該當何罪。我是個毫無功績的布衣,但承蒙國主信賴,為報國主知遇之恩才來此軍營。我同時也是一個武夫,無非是想以自己所長來盡力提升近衛軍的戰鬥力,不要讓勤政殿之事再次發生而已,有什麼不妥?你未見我身手,又怎麼知道我的境界何如?你從不認識我,又怎麽知道我沒本事提升軍隊的戰鬥力?你心中只充滿著忌恨,為什麼不去尋查你懷才不遇的原因?你又懷有多少才?偌大一個家族培養出一個區區二階宗師也就罷了,而這區區二階宗師還自以為是,仗著周家之名,行欺各盜世之事,那也就是明顯的悲催了。作為一軍之首,當有治軍之才,服人之能,一個滿腦子的忌恨,心胸狹隘之人如何成就將帥之才。你周鐸之事,我倒知一二,現在便同你說道說道。你這麽多年雖有升遷,但仍末達你願。你從一個軍外莽漢,蒙楊大人惜才之心,提拔你為一等侍衛,及後提升爲千衛長。本你就應該對夏炎國心存感恩,但你沒有!你還不滿足,此時開始你原形畢露,利用你周家特殊身份,誹謗上司,中傷同僚,打壓下屬。楊大人為此約你一見,始信軍中傳言皆實,遂不敢重用你。偏偏時任國主感念周家之功,不顧楊大人勸諫,不但未對你作任何處罰,反而破格提升你為統制,從此你更驕橫跋扈,窺逾管制之位。及現任國主即位,慮及你周家顏面,便升你為副代管帶。而上面為何不將金吾衛交由你手?你真不明白?一軍之長,除了是會打仗的武夫,還是個會治軍有腦子的人,你一向剛腹自用,看不起上司,不服上級,以為你的本事比上司強,應該坐在上司的位置,未得升遷,便以為懷才不遇,心生忌恨。一個帶著滿腔忌恨之人能成為一支軍隊的統帥嗎?答案是當然不能!你現在明白為什麽上頭不願把金吾衛交給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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